生活中人们不可避免地会被他人侵犯、伤害或妨碍,有的人可能是无意中冒犯了你,有的人可能是为了某种原因冲撞了你,有的人可能是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让你反感。这些算不上大奸大恶的小事,多是道德领域中的事,未必能达到法律的高度。咽下去,心有不甘;针锋相对,实在不值。因此可用“以直抱怨”,他人无话可说,自己心里也说得过去。
有人开玩笑地说:“以德报德是正常现象,以怨报怨是平常现象,以怨报德是反常现象,以德报怨是超常现象。”以怨报怨,最终得到的是怨气的平方;以德报怨,除非真的到达一定境界,否则只会让你心中不知不觉存积更多的怨。其实,做人只要以直报怨,以有原则的宽容待人,问心无愧即可。
4.心胸坦荡,拿得起,放得下
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论语·述而》
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论语·阳货》
译文:孔子说:“君子心胸宽广,小人经常忧愁。”
孔子说:“怎么可以和品质低下的人一起侍奉君主呢?他没得到时,生怕得不到;得到之后,又怕失去。假如一个人总是害怕失去,那就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了。”
国学链接:君子之乐
“君子之乐”的说法是由亚圣孟子在《孟子·尽心上》中首先提出的,具体阐释了君子的享乐观。
孟子曰:“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由此可见,孟子所讲的君子的快乐来自于家庭安康、道德提升,以及传播自己的思想。
诸子之言:
在儒家看来,“君子坦荡荡”的胸怀并不是天生就有的,而必须经过一定的培育和修养才能逐步形成。因此儒家非常注重人的道德修养,强调修身养性。儒家主张通过修养身心而获得完善的人格,并把修身当做一切伦理的根本。亚圣孟子在《孟子·离娄上》中说:“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儒家的重要经典之一《大学》这样说:“自天子以至于庶人,皆以修身为本。”儒家另一重要经典《中庸》也说:“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
以修身的个人为中心,由里及表,由己及人,由近及远,依此,儒家建立起一整套伦理政治学说体系。他们把格物、致知、正心、诚意当做修身的手段,而齐家、治国、平天下则是修身的结果。这就构成了《大学》在方法上的必然逻辑:物格而后知致,知致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正所谓: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按照儒家的逻辑,要修身,首先必须格物致知。这里所说的“格物”是指推究事物的道理;“致知”是指达到对事物的认识。用现在的话来说,所谓“格物致知”,就是说要通过事物的表面现象去研究探讨其道理,以求达到认识事物本质的高深境界。但儒家所说的“致知”,主要是指致伦理道德之知。一个无知的人只能战战兢兢地在黑暗中摸索,往往堕入猥琐低俗,哪里谈得上有坦荡的胸怀!
其次,要修身,还必须诚意正心。所谓“诚意”,就是说要真挚诚恳,不要自欺欺人。所谓“正心”,就是说心要平静端正,不要受情绪杂念的干扰,患得患失。如果人心被忿怒、恐惧、好乐、忧患等情绪所波动,就会“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大学》)这与孟子的“养心莫善于寡欲”以及荀子的“虚意而静”思想基本一致。也同古希腊罗马一些思想家的观点不谋而合:在他们看来,哲人应该力求不动心,为不带成见地进行思考创造条件。这里的“不动心”就是指一种泰然、恬静、心境安宁的状态。
诚意正心不仅是人们进行思考的前提和方法,同样是人们修身养性的前提和方法。它要求人们在修身养性的过程中,一方面要真挚诚恳,不自欺欺人;另一方面要平静恬澹,无私心杂念。不过,到了隋唐之后,许多儒学家将佛教中的坐禅与自家的修身养性方法结合起来,“半日静坐,半日读书”;甚至“终日端坐,如泥塑然”,完全脱离社会实践,这又该另当别论。
儒家主张通过格物、致知、诚意、正心,来达到“修身以道,修道以仁”的目的,使人们“德润身,心广体胖。”(《大学》)以德来修养身心,自然会胸怀宽广坦荡,身体舒泰安康。“君子坦荡荡”,构成了儒家的人格追求的一个重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