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陆逊(183—245):陆机祖父。本名议,字伯言,三国吴之名将。善谋略,曾打败刘备取得夷陵之战的胜利,官至丞相。
陆抗(226—274):陆机父亲。字幼节,亦为吴名将,孙皓时任大司马、荆州牧。
何物:什么人。
③卢毓:卢志祖父,字子家,曹丕时拜黄门侍郎,后为吏部尚书、司空。
卢王廷:卢志父亲。字子笏,官至尚书。
④士龙:陆云(262—303):字士龙,陆机之弟,曾任清河内史转大将军右司马等职。陆机遇害后亦被杀。
⑤容:也许、或许。
⑥宁:岂,难道。
⑦鬼子:鬼的子孙。据说卢志的祖先卢充入崔少府墓,与崔氏亡女成婚,三日后回家。崔氏怀孕生子,四年后送子还给卢充。此儿生卢植,后为马融之高足,历仕博士、九江、庐江太守、尚书。卢植即为卢毓的父亲,也就是卢志的曾祖。
尔:如此。
⑧谢公:谢安。
【评析】
卢志当着众人之面直呼陆机父、祖之名,可谓无礼,故陆机立即反唇相讥,亦直呼其父、祖之名。陆云竟然不知道卢志是故意轻慢,所以谢安因此判定兄弟两人的高下。
十九
羊忱性甚贞烈①。赵王伦为相国②,忱为太博长史③,乃版以参相国军事④。使者卒至⑤,忱深惧豫祸⑥,不暇被马⑦,于是帖骑而避⑧。使者追之,忱善射,矢左右发,使者不敢进,遂得免。
【注释】
①羊忱(?—311):一名陶,字长和,西晋泰山(在今山东)人。历官太傅长史、扬州刺史、侍中。
②赵王伦:赵王司马伦。
为相国:司马伦于永康元年(300)四月,杀贾后及大臣张华等,自为相国,都督中外诸军,专朝政。
③太傅长史:太傅的属官。
④版:指书写于木版上的文书。时赵王伦专朝政,故用版诏的形式授以官职。
参相国军事:官名,相国府属下的参军事官,亦称参军。
⑤卒:同“猝”,忽然。
⑥豫祸:参与到祸事中,受祸害牵累。豫,通“与”,参与。
⑦被马:给马加上鞍勒。
⑧帖骑:指骑上没有鞍勒之马,贴身在马背上骑。
【评析】
这个故事传奇色彩颇浓,羊忱想辞官也不必像在逃避追杀似地落荒而逃,所以其情节应是民间演绎而来。
二十
王太尉不与庾子嵩交①,庾卿之不置②。王曰:“君不得为尔③。”庾曰:“卿自君我④,我自卿卿;我自用我法,卿自用卿法。”
【注释】
①王太尉:王衍。
庾子嵩:庾岂攵。
②卿之:称他为“卿”。卿,第二人称,你。之,代词,他。
不置:不停止。
③尔:如此。
④君:指称呼。
【评析】
王衍不和庾岂攵交往,庾岂攵却不在乎王衍的不满,还是不停地用“卿”去称呼他,展现出了名士风范。
二十二
阮宣子论鬼神有无者①。或以人死有鬼,宣子独以为无,曰:“今见鬼者云,著生时衣服,若人死有鬼,衣服复有鬼邪?”
【注释】
①阮宣子:阮修。
【评析】
阮修谈论鬼神有没有的问题,认为现在那些自称见到鬼的人,说鬼穿着生前的衣服,如果人死了有鬼,那衣服也有鬼吗?这种见解别出心裁,很有说服力。
二十三
元皇帝既登阼①,以郑后之宠②,欲舍明帝而立简文③。时议者咸谓舍长立少,既于理非伦④,且明帝以聪亮英断,益宜为储副⑤。周、王诸公⑥并苦争恳切⑦,唯刁玄亮独欲奉少主⑧以阿帝旨⑨。元帝便欲施行,虑诸公不奉诏,于是先唤周侯、丞相入⑩,然后欲出诏付刁。周、王既入,始至阶头,帝逆遣传诏⑾遏使就东厢。周侯未悟,即却略下阶⑿;丞相披拨传诏⒀,迳至御床前,曰⒁:“不审陛下何以见臣⒂?”帝默然无言,乃探怀中黄纸诏裂掷之。由此皇储始定。周侯方慨然愧叹曰:“我常自言胜茂弘⒃,今始知不如也!”
【注释】
①元皇帝:晋元帝。
登阼:指即位。
②郑后:郑阿春,河南荥阳(今属河南)人。元帝封为琅邪夫人,得宠,生简文帝司马昱。孝武帝时追尊为简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