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个吧!”他说。劳雷先生点头赞同。他们打开看看,叫道,“谢谢上帝!”
“什么?”劳雷先生焦急地问。
“等一等!让我到适当时候再谈吧。第一,”他将手插进他自己的衣袋里,取出另一文件,“这是能让我出城的通行证。看看,你看——西得尼.卡登,英国人?……”
劳雷先生拿在手上,注视着他那真诚的样子。
“替我保管到明天。明天我想去见他,你记着,我最好不要把它带进监狱。”
“为什么不呢?”
“我不知道,我喜欢不带它去。现在拿着梅尼特医生带着的证件。这也是通行证,这能使他,他的女儿和她的孩子随时过关卡和出国界,你看,行吗?”
“是的。”
“也许昨天他才得到它,以防万一意外不测。看一下是哪一天签发的?但是没问题,别要看的时间太长,小心把它和我的以及你自己的都放一块儿。现在,请当心!他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已经拿到,或可能拿到这种证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直到吊销前,它是有用的。它不久快要被吊销,我有理由这样认为。”
“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他们处在极端危险状态中。德法格太太会控告他们,我听见他说的。今晚,我偷听了那妇人的话,我觉得他们很危险。恐怕延误时间,我立刻就去访问那密探。他证实了我的意见。他知道有一个锯木匠,住在监狱高墙隔壁,在德法格夫妇的控制之下,据德法格太太说,他曾见过她,”——他从来不提路茜的名字——“对囚犯们作过手势和暗号。这种口实常成为狱中阴谋策划的罪证,这是不难预料的,同时这将危及她的生命——或她的孩子的——或她父亲的——因为有人亲眼看见他俩同她一起在那地方。不要显得这么恐怖。你会拯救他们。”
“但愿上天恩准,卡登!但如何做呢?”
“我要告诉你怎么办。这全仰仗你,没有比你更靠得住的人。这新的告发当然会在明天之后,或许要在两三天之后,或者在一星期之后。你知道为一个格洛提的牺牲者哀悼或表示同情都会是一种大罪。无疑,她和她的父亲会犯这种罪,而那女人(无法形容她的执著追求,而且根深蒂固)会等着给这罪案增添分量,使她自己倍加相信这现实。你听清我说的话吗?”
“我很注意,非常信赖你所说的,因为此刻我不知所措,”摸着医生的椅子后背,“甚至忘记这种悲伤。”
“你有钱,尽快购买旅行工具到海岸去,这样就可开始旅程。几天之前你就打算回英国去的。明天早上准备好马匹,午后两点就可以起程了。”
“一定要这样进行!”
他的态度是如此强烈和令人鼓舞,以至劳雷先生的心灵像年青人一样迅速被点燃。
“你的情感是崇高的。我们不会有比你更可信赖的人,我不是说过吗?今晚你就去告诉她你所知道关于她的危险处境,这危及到她的孩子和她的父亲。要强调这一点,因为她总是快慰地把她那美丽的头靠在她丈夫的头旁边。”他有点发抖,然后继续说下去。“为了她的孩子和她的父亲,她那时一定得随同他们和你一起离开巴黎。告诉她这是她的丈夫的最后安排。告诉她只有依赖这唯一的办法,决不能听凭她的勇气与希望。你想想她的父亲,即令在这种凄惨的状态之中,也会顺从她吧,是不是?”
“我相信是的。”
“我是这样考虑的。就在这庭院里不声不响地,而且稳妥地备好一切行装,就连你自己也要在马车里坐好。等我一到,你便立即将我拉进马车,便扬鞭而去。”
“我以为无论如何我都要等着你,是吗?”
“你知道,你拿着我的通行证和其它证件,你要留下我的座位。只要有人坐在我的座位上,你就走,不必等待,前往英国!”
“当然,那时,”劳雷先生说,抓住他那急切而又坚实的手,“这并不全靠一位老人,我一定会有一个忠实而强壮的青年人在我身边。”
“上帝定会保佑你!你要庄严承诺我,无论什么都不能改变我们现在彼此的约定安排。”
“决不改变,卡登。”
“明天记住这几句话:假如改变办法,或有所延误——无论任何理由——不仅一个生命救不出来,而且还会牺牲许多生命。”
“我要记住。我希望我能忠实履行我的责任。”
“我也希望尽到我的。那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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