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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第六章

“我是从谢廖扎·布鲁兹扎克那儿了解到的,”多林尼克继续说,“他有个朋友好像以前在餐馆当过伙计,就是那个伙计听厨师说,以前餐馆里所需要的东西全部由索恩供应,数量不限。昨天谢廖扎又得到准确情报,确实有个地窖。但在哪儿,暂时还不清楚。季莫申科,你带上几个弟兄,还有谢廖扎,今天一定要去把地窖找出来!如果成功了,我们就有东西分给工人,就有东西供应部队了。”

半个小时以后,八个武装人员走进饭馆老板家中,其中两个守在门口。

老板活像一只大酒桶,是个矮墩墩的胖子,满脸的红胡子,又短又硬。他拐着一条木头假腿,假惺惺地笑着,用沙哑的喉音问道:

“什么事啊,同志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索恩的几个女儿站在他的身后。她们都披着睡衣,被季莫申科的手电筒照得眯缝着眼睛。在隔壁房间里,粗壮的老板娘哼哼哈哈地在穿衣服。

季莫申科的解释只有两个字:

“搜查。”

他们认真检查了每一块地板,搜查了堆满木柴的大板棚、储藏室、厨房以及大酒窖,没有发现秘密地窖的任何蛛丝马迹。

厨房隔壁的小房间是女佣人住的地方。这时,那个佣人睡得很香,连有人来都没觉察到。谢廖扎轻轻地把她叫醒。

“你是什么人?是这儿帮工的吗?”他问睡眼惺忪的姑娘。

姑娘将被子拉到肩头,一只手挡住电筒的灯光,对发生的事情摸不着头脑,惊恐不安地回答:

“是啊。你们是什么人?”

谢廖扎说明身份后便走开了,临走前叫她穿好衣服。

季莫申科正在宽敞的饭厅里盘问老板。老板喘着粗气,唾沫四溅: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没有别的地窖,你们这是浪费时间。告诉你们,我以前是开过饭馆,但我现在也是穷光蛋了。彼得留拉那帮家伙把我的东西抢光了,还差点没把我打死。我非常拥护苏维埃政权。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你们都看见了。”他摊开那条肥胖滚圆的短胳膊,布满血丝的眼睛贼溜溜地一会儿从季莫申科的脸上移向谢廖扎,一会儿又从谢廖扎身上贼溜溜地移开,瞅着墙角或天花板。

季莫申科气得直咬嘴唇:

“这么说,您是打算继续隐瞒下去?给您最后一次机会,说,地窖在哪儿?”

“啊呀,军人同志,您这是怎么啦?”老板娘插话了,“我们自己也饿着肚子呢!所有的东西都被抢光啦!”她想放声大哭,可就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饿肚子?!扒装的阿尔乔姆哥哥?

告诉你,好哥哥,我还活着,只是受了点伤。我的大腿中了一颗子弹,不过快要好了。大夫说没有伤着骨头。别为我担心,很快就没事了。出院后,我可能会有假期,到时候我一定回来。离家前我没见上母亲一面,结果现在成了科托夫斯基骑兵旅的一名红军战士。您一定知道科托夫斯基这个英勇的名字。像他这样的人,我还从未见过。我对这位司令员特别钦佩。母亲回来了吗?如果她在家,请向她转达小儿子最诚挚的问候,并请她原谅我,我总是叫她操心。

你的弟弟

又及:阿尔乔姆,请您到林务官家中去一趟,将我的情况告诉她。

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又哭了好一阵子,她那糊涂儿子居然连医院的地址都没有写上。

谢廖扎常到车站里那列写着“政治部宣传鼓动处”的绿色客车车厢里去。丽达和梅德韦杰娃就在这节车厢里的一个小包厢内上班。梅德韦杰娃总是叼着一枝香烟,嘴上挂着调皮的微笑。

共青团区委书记谢廖扎不知不觉与丽达亲近起来。每次离开车站,谢廖扎带走的不仅仅是一卷卷的宣传品和报纸,还有由于短暂的会见产生的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之情。

露天剧场上每天都挤满了群众和红军战士。铁轨上停着十二军的宣传列车,车身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宣传画。宣传车上的人们昼夜忙个不停:上面设有印刷厂,排印各种报纸、传单和布告,因为前线就在附近。一天晚上谢廖扎偶然来到剧场,他在红军战士中找到了丽达。

深夜,谢廖扎送丽达回车站的政治部工作人员宿舍,突然,他自己都没想到地问道:

“丽达同志,为什么我总是想见你?”接着,他又补充说:“和你在一起感觉特别愉快。每次见面以后,我都感到精神倍增,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想不停地工作。”

丽达停住了脚步。

“你听着,布鲁兹扎克同志,咱俩约法三章,往后你别再这样抒发情感了,我不喜欢这样。”

谢廖扎像受到训斥的中学生一样,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