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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四类

  这使我想到安德罗玛克,那是一个不幸的女子,她在特洛伊城的永恒悲剧中扮演了一个悲剧角色,从而给荷马以最佳思想启示和最美韵律,使他将这位女子作为忠贞爱情的象征载入史诗《伊利亚特》之中。

  之后,我想起伟大拉辛拉辛(1639—1699),法国悲剧诗人。的《安德罗玛克》。我想起那位漂亮女人莱莎,她曾在弗朗西斯喜剧舞台上,为拉马丁拉马丁(1790—1869),法国诗人。维克多.雨果、肖邦肖邦(1810—1849),波兰作曲家和钢琴家。和圣.巴福演出过此剧,致使那些艺术大家们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和现在,纷纷拜倒在莱莎的面前,简直就像印度教徒在首神面前顶礼膜拜。

  随之,我又想起艾迪卜.伊斯哈格——那是一柄日夜炽燃的火炬,尚未烧着周围的荆棘和枯树干便熄灭了。

  我想到希腊的那块旧殖民地梅尔辛梅尔辛,土耳其南部的一个海港城市。。

  之后,我想到叙利亚妇女——她们像民族一样诞生,像孩童一样生活,像叹息声一样消失。

  我想到这些事情……当我收回思路时,暗自言道:“这个时代是多么离奇呀!一个梅尔辛女子在一个美国城市当着众人的面扮演了一个希腊女子的角色。那故事诞生在荷马的灵魂里,由拉辛将之表述,之后被艾迪卜.伊斯哈格所迷恋!”

  我与朋友一起去看了那场演出,从头到尾,细心听过每句台词,注意到人物的一举一动。而且,我同时看到了两出戏,一出在舞台上,另一出在观众席中。那第一出是精神悲剧,晚九时开演,午夜落幕;那第二出则是实实在在悲剧,其实在巴比伦、尼尼微建城之前就开始上演了,一场场一幕幕随着战争和征服活动而进行,只会随着奥斯曼帝国的瓦解而结束。

  那故事中没有半点荷马的威严和拉辛的雄辩。艾迪卜.伊斯哈格是一位社会政治作家,并不是小说家。他的这出悲剧的歌曲和音韵与十九世纪后半叶出现在埃及、叙利亚的话剧没有什么不同,当时的表现艺术只限于在校学生和部分音色好的人们之间。

  戏剧场面中没有特洛伊人的痕迹,也没有希腊的回音。索福克罗斯索福克罗斯(约公元前496—406),古希腊三大悲剧诗人之一。欧里庇德斯欧里庇得斯(约公元前485—406),古希腊三大悲剧诗人之一。和埃斯库罗斯埃斯库罗斯(约公元前525—456),古希腊三大悲剧诗人之一。恩格斯称之为“悲剧之父”。用他们的诗作具体化了的永恒精神,就在那天夜里远离了那个游乐场,如同穆台奈比穆台奈比(915—965),阿拔斯王朝著名诗人。迈阿里的精神远离埃及现代诗人。

  女演员们的表演十分忠实,然而忠实是一码事,而艺术则是另一码事。

  怀有饥渴心灵的人们,请听我说:

  女演员当中有位绝美人,名叫修杜拉.迪卡,扮演剧中女主角的就是她。

  她的音色纯美,是我在阿拉伯舞台上所不曾听赏过的,即使在我的生平中,也不过仅仅听到过有数几次,虽然我在生平的大部分时间里留心聆听男女演员和歌手们的声音。

  奇怪的是迪卡并非演员,也不是歌手。征服我的叙利亚情怀的强大因素,并不是那种通过学习和实践成长起来的人造因素,也不是艺术家用来连接他们和听众心灵的那种因素,而是一种更深刻、更奇异、更朴素的一种东西。

  在修杜拉女士的喉中有心灵的伤口。当她说话或唱歌时,那伤口便会张开,从中流出她的民族和祖国的鲜血。那天夜里,仿佛神已经把她化为东方诸国的可以感触到的典型;其时的东方诸国已像特洛伊城一样被征服,像希克尤巴一样痛苦,像安德罗玛克一样烦恼。

  修杜拉.迪卡用“伊斯法罕”“伊斯法罕”,纪伯伦在他的《音乐短章》中说:“‘伊斯法罕’是一种曲调,其回声是掺杂着死亡和悲哀的苦涩,是泪水混含着忠诚的恬静”,“是希望断绝之人的呻吟”。曲唱了三支歌。这个曲子像“纳哈万德”“纳哈万德”,纪伯伦在他的《音乐短章》中写到:“‘纳哈万德’是发自忧伤灵魂深处的一种声音;是被抛弃的人,在他被疏远折磨得精疲力竭之前,乞求怜悯他的最后一息所形成的一种曲调。曲一样,能使听者想起过去的一切,能向听者描绘出那些远离祖国的人们的形容和失去情侣的恋人们的影象。

  在这三种情况下,修杜拉提高声调,那声音酷似夜深人静时山谷间溪流的哭号。旋即,她又压低声音,于是变成了温柔、细腻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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