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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生命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第七章

“好极了,谢谢你,列杰涅夫同志!您可是好好教训了他一顿!他活该!他把我们这些老棋手全给打败了,这回可也栽在一个老头儿手里了。哈,哈,哈!……”

“怎么样?输棋的滋味不好受吧?”他反过来又取笑那个曾战胜过他的今日败将。

保尔丢掉了“冠军”称号,却换得了因诺肯季·帕夫洛维奇这个朋友,列杰涅夫后来成为他最亲近、最敬重的人。保尔这次输棋决非偶然。他对象棋只是粗知皮毛,这样一个普通棋手当然要败给精通棋艺的高手。

保尔和列杰涅夫有一个共同的值得纪念的日期:保尔的年龄,刚好是列杰涅夫的党龄。他们是两种典型人物的代表——新、老布尔什维克近卫军的代表。一个具有极其丰富的生活经验和政治斗争经验,从事过地下斗争,蹲过沙皇的监狱,后来又担任国家的重要的领导工作;另一个有着火热的青年时代和短短八年的斗争经历,然而,这段经历能胜过平凡人的一生。他们两个人,这一老一小都有一颗火热的心和受到严重摧残的身体。

每到晚上,埃布涅尔和保尔的房间就成了俱乐部。所有的政治新闻都来自这里。

晚上,十一号房间热闹非凡。魏曼经常讲点黄色笑话,他对这类东西总是津津乐道,这立刻会遭到玛尔塔和保尔两人的共同攻击。玛尔塔善于用辛辣的讥讽打断他的讲话,如果不能奏效,保尔便出面。

“魏曼,你最好还是先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也许,你的那种‘幽默’根本不对我们的口味……”

“我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柯察金不紧不慢地接着话头说。

魏曼噘起他的厚嘴唇,一双小眼睛嘲笑着从大家的脸上扫过,他说:

“应当在中央政治委员会里设一个道德督察处,并推荐柯察金担任督察长。对玛尔塔我还可以理解,女同志嘛,当然会反对的。可是柯察金竟想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像个共青团的小宝贝似的……再说,我可不喜欢鸡蛋教训母鸡。”

经过这场关于共产主义伦理道德的激烈争论之后,黄色笑话的问题就被作为一个原则问题提出来讨论。玛尔塔将各人的观点翻译给埃布涅尔听。

“我赞成保尔的看法,黄色笑话是不大好的。”埃布涅尔用蹩脚的俄语说着。

魏曼只好退却。虽然他开着玩笑应付着,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说这类东西了。

保尔起初以为玛尔塔是共青团员。她看上去顶多十九岁左右。有一天,两人谈天时,保尔才知道,她已经三十一岁,1917年就入党了,而且还是拉脱维亚共产党的积极分子,这使他大为惊讶。1918年白匪军曾判处玛尔塔死刑,但是后来苏维埃政府设法把她和另外一些同志赎换回来。现在她在《真理报》工作,同时还在上大学,毕业在望。保尔从没留意他们的友谊是怎样开始的,不过这个常来看望埃布涅尔的小个子拉脱维亚女子已成为“五人团”中不可分割的一分子。

地下工作者埃格利特也是拉脱维亚人,时常调皮地和她开玩笑说:

“玛尔托奇卡,你那可怜的奥佐尔在莫斯科可怎么过呢?可不能这样啊!”

每天早晨,起床铃响之前,疗养院里总有只公鸡大声啼叫。这是埃布涅尔在学鸡叫,学得真叫到位。疗养院的工作人员怎么也无法抓住这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公鸡。这使埃布涅尔非常得意。

到了月底,保尔的病情恶化了。医生让他卧床静养。 这使埃布涅尔很难过。他已喜欢上这个充满活力、从不气馁的年轻布尔什维克了。他是那样的朝气蓬勃,但这么年轻就失去了健康。

当玛尔塔告诉埃布涅尔,医生预言保尔的未来异常悲惨时,埃布涅尔心中十分焦急。

直到保尔离开疗养院,医生一直禁止他下床行走。

保尔没有让周围的人察觉他的痛苦,只有玛尔塔从他极其苍白的脸上猜到了几分。出院前一周,保尔收到乌克兰中央委员会的一封信,信中通知他,疗养期延长两个月。根据疗养院的报告,按照他目前的健康状况,恢复工作是不可能的。

随信还汇来了一笔钱。

保尔经受住了这第一次的打击,就像以前学习拳击时经受住了朱赫来的拳击一样:当时他也常常被打倒在地,但是立刻就爬起来了。

这时,他出乎意料地收到了母亲的一封来信。老人家在信中说,她的一个老朋友叫阿尔宾娜·丘察姆,住在离叶夫帕托里亚不远的一个港口城市。她们已有十五年没有见面了,她拜托儿子去看看阿尔宾娜。这封偶然的来信对保尔的生活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一星期之后,疗养院里的人都到码头上欢送保尔。分手时,埃布涅尔像兄弟似地拥抱他,亲吻他。玛尔塔躲了起来,因此保尔没能同她告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