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鞫（音jū）问：审问。
（22）早参：早来参见。
（23）庚申：六月初四。
（24）窃知：偷听或偷看而得知。表意：世民密奏中的用意。
（25）驰语：派人驰马报告。
（26）勒：率领部署。宫府兵：东宫与齐王府的部队。
（27）托疾：托病。
（28）兵备已严：兵力和作战的准备已经严加部署。
（29）这二句说：明天我与你入宫参见皇帝，我们自己来问消息。
（30）趣：奔向。玄武门：皇宫的北门。
（31）萧瑀（音ｙǔ）：南朝梁明帝第七子，降唐后封宋国公。
（32）按：查问。
建成、元吉至临湖殿①，觉变②，即跋马东归宫府③。世民从而呼之④，元吉张弓射世民，再三不彀⑤，世民射建成，杀之。尉迟敬德将七十骑继至，左右射元吉坠马⑥。世民马逸入林下，为木枝所，坠不能起⑦。元吉遽至⑧，夺弓将扼之，敬德跃马叱之。元吉步欲趣武德殿⑨，敬德追射，杀之。翊卫车骑将军冯翊冯立闻建成死⑩，叹曰：“岂有生受其恩，而死逃其难乎（11）！”乃与副护军薛万彻、屈咥直府左车骑万年谢叔方帅东宫、齐府精兵二千驰趣玄武门（12）。张公谨多力（13），独闭关以拒之（14），不得入。云麾将军敬君弘掌宿卫兵（15），屯玄武门，挺身出战（16），所亲止之曰（17）：“事未可知，且徐观变（18），俟兵集（19），成列而战，未晚也。”君弘不从，与中郎将吕世衡大呼而进（20），皆死之（21）。守门兵与万彻等力战良久（22），万彻鼓噪欲攻秦府（23），将士大惧，尉迟敬德持建成、元吉首示之，宫府兵遂溃，万彻与数十骑亡入终南山。冯立既杀敬君弘，谓其徒曰：“亦足以少报太子矣！”遂解兵（24），逃于野。
【注释】
①临湖殿：在皇宫内的北面。
②觉变：发觉有变。
③跋马：拨马，掉转马头。
④从而呼之：跟上去呼叫他们。
⑤再三：两次三次。彀（音gòu）：拉满弓。两三次拉不满弓就射箭，表示慌张。
⑥左右：身边的人。
⑦这三句说：世民的马失控跑到树林里，被树枝挂住，掉马不能站起来。，绊住，阻碍。
⑧遽至：突然来到。
⑨步：徒步。趣：跑向。
⑩翊（音yì）卫：皇帝禁卫军分左右翊卫。冯翊（píng yì）：郡名，在今陕西韩城和渭河以北。冯立：李建成的部下。
（11）这二句说：哪有在他活着的时候接受到他的恩惠，在他死后自己却逃离灾难的呢？
（12）副护军：护军副职。薛万彻：隋朝名将薛世雄第四子，与兄长薛万均降唐，为李建成部将。屈咥直府左车骑：隶属王府的部队，选有才勇者充任。万年：地名，在今西安东。谢叔方：隋末李渊起兵，投入李元吉部下。
（13）多力：力量大。
（14）关：玄武门的城门。
（15）云麾将军：军职散官。敬君弘：当时率屯营兵于玄武门。
（16）这二句说：敬君弘驻扎在玄武门，这时也挺身而出参加作战。
（17）所亲止之：他的亲信制止他。
（18）这二句说：事情还看不出结果，暂且慢慢观察变化。
（19）俟：等。兵集：部队全都来了。
（20）中郎将：统领皇帝卫队的军官。吕世衡：人名。
（21）死之：死于战斗中。
（22）守门兵：张公瑾率守玄武门的士兵。
（23）鼓噪：齐声呼喊，声称要去攻打秦王府。
（24）解兵：放弃所统率的部队。
上方泛舟海池①，世民使尉迟敬德入宿卫②，敬德擐甲持矛，直至上所③。上大惊，问曰：“今日乱者谁邪？卿来此何为④？”对曰：“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⑤，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上谓裴寂等曰：“不图今日乃见此事⑥，当如之何？”萧瑀、陈叔达曰：“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⑦，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⑧，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⑨，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无复事矣⑩。”上曰：“善！此吾之夙心也（11）。”时宿卫及秦府兵与二宫左右战犹未已（12），敬德请降手敕（13），令诸军并受秦王处分（14），上从之。天策府司马宇文士及自东上阁门出宣敕（15），众然后定。上又使黄门侍郎裴矩至东宫晓谕诸将卒（16），皆罢散。上乃召世民，抚之曰：“近日以来，几有投杼之惑（17）。”世民跪而吮上乳（18），号恸久之（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