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哭得更厉害了。竭力哀求别叫他回答这个问题。他说要是他说出来他就会被杀死的。我威胁说,要是他不说出来,我就会把他关到黑牢里监禁起来。同时我还保证保护他免于各种伤害,要是他彻底坦白。他紧紧地闭住嘴,一句话也不肯回答,他那种固执的样子使我简直拿他无可奈何。最后我带他走了,可是仅仅看了一眼黑牢就使他改变主意了。他突然又大哭起来,哀哀乞求,说他愿意说出一切。
于是我就带他回来,他就说出了“上校”,还把他仔细地描绘了一番。他说在镇上最大的那个旅馆里可以找到他,他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我又威胁了他一次,他才说出“大老板”并把他描绘了一番。他说在纽约证券街十五号可以找到“大老板”,化名为盖罗德。我马上拍了电报给纽约警察局长,告诉他“大老板”的姓名和相貌,并让他立即逮捕盖罗德,把他关押起来,等我派人去提解。
“现在,”我说道,“‘外面’好像还有几个同伙,很可能就在新伦敦。说出他们的姓名并描绘一下他们的相貌。”
他说出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姓名,并描绘了他们的相貌——他们全都住在大旅馆里。我悄悄地派人出去,把他们和“上校”全部逮捕,关在要塞里。
“还有,我想知道就在要塞里的你所有的三个同伙。”
他正准备说谎来骗我,我想;可是我把从那两个被捕的哨兵身上搜到的秘密纸条拿了出来,这对他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我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中的两个人了,他必须指出第三个。这把他吓坏了,他大声哭嚷道:
“哦,请别再逼我了,他立即就会杀死我的!”
我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会让人在他旁边保护他的,而且士兵们集合是不让他们带着武器的。我命令所有新兵立即集合,然后这可怜的小坏蛋就浑身颤抖着走出去,拖着脚步顺着那一队人走过去,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最后他对其中一个人只说出了一个字,等他还没有走出五步远,那个人就被逮捕了。
威克娄又和我们在一起时,我把那三个人叫了进来。我叫其中一个站到前面来,说道:
“现在,威克娄,注意,只许完全说实话,不能有丝毫差错。这个人是谁,关于他你知道一些什么?”
他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他只有不顾一切后果,把双眼盯着那个人的脸,毫不犹豫地直接说了出来——他说的是下面这些话:
“他的真名是乔治·布利斯托。他是新奥尔良人,在沿海的‘神殿号’邮船上当二副。他是个凶狠的人,曾经犯杀人罪坐过两次牢——一次是拿一根绞盘棍子打死了一个名叫海德的水手,一次是打死了一个在甲板上干苦力活的人,因为他不肯抛铅锤,其实那不是甲板苦力该做的事。他是个间谍,是‘上校’派他到这儿来搞间谍活动的。一八五八年‘圣尼古拉斯号’在孟菲斯附近爆炸时,他在船上当三副;死伤的乘客装在一只空木船上往岸上运的时候,他就抢他们身上的东西,结果差点儿让人家抓起来用私刑弄死。”
还说了一些诸如此类的话——他把这个人的来历说得很充分很详细。他说完时,我对那个人说道:
“你对他这些话有什么说的?”
“请别责怪我在您面前说话不恭敬,长官,他这简直是胡说八道的谎话,从来没有听见谁撒过这种谎!”
我派人把他带去禁闭起来,随后把其余两个依次叫到前面来。同样的结果。那孩子说出了每个人的详细来历,对每一个字和每一个事实都毫不迟疑;但是我盘问那两个家伙的结果,每个人都只是愤愤地说那完全是谎话。他们什么也不会招供的。我把他们送回去关起来,又把其余的犯人一个个叫出来对质。威克娄把他们的一切都说出来了——他们是南方哪个城市的人,和他们参与这个阴谋有关的每一种细节。
但是他们全都否认他所说的事实,而且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招供点什么。男人们大发脾气,女人们哭哭啼啼。据他们自己说,他们都是从西部来的清清白白的人,而且在这个世界上热爱联邦甚过热爱一切。我厌烦不堪地把这伙人关了起来,再次来盘问威克娄。
“166号在哪儿?谁是BB?”
但是看来他下决心到此为止了。无论是劝诱还是威胁对他都没有任何效果。时间飞一样地过去——非采取严厉手段不可了。所以我就拴住他的大拇指,把他踮着脚尖吊起来。随着痛苦剧增,他就尖声惨叫,那声音让我都难以忍受。可是我坚持不放松,过一会儿他就喊叫起来:
“哦,请放下我来吧,我招供。”
“不——你先说了我再放你下来。”
现在每一个瞬间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痛苦,所以他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