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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己智慧

羊皮卷

节欲与制怒

我们必须对我们的愿望有所克制,对我们的欲求进行抑制,对我们的愤怒加以节制。我们应该永远铭记,所有那些值得拥有的东西,我们每个人只可能获得无穷小的一部分;但是,在另一方面,我们每一个人却都会遭遇人生的许多磨难。总而言之,我们要做到“一忍再忍”。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任何财富或权力都无法使我们摆脱痛苦,贺拉斯也曾经在《书函集》卷1第18节中提到这一点,他说:

要仔细考察并勤于摸索,

怎样才能达成一生宁静,

可以免于被无谓的意欲,

恐惧或渴求无用之物所困扰。

克己也很必要。如果不能克己,我们就无法按照上面的话来控制自己。试想一下,任何人都要受到环境的颇多严厉的克制,如果不受克制,那么任何存在都不可能。这样想想,看起来自我克制也并非那么困难;再说,在适当的时候稍微克制一下自己,还能使自己免受外界的大力排挤。就像塞尼加所说的,要使每一事物都听从于你,万一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或者是我们的敏感部分被触及,那我们总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不再那么严厉克己。可是别人是不会考虑我们的感受的,倘若我们被其施以强力排挤,那我们不会得到任何的怜悯或慈悲。所以说,采取克己的方法来对别人的强力排挤进行预防,是稳妥而又明智的。

生命在于运动

亚里士多德说的很好:生命在于运动。从实质上来讲,我们存在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有机体在不断地运动。假如我们要生存得明智清醒,就必须不断地使我们的“心”有所活动——无论是做什么,只要是一些实际的或者是内心的活动。有一些人无所事事,也无事可想,他们总爱用手指头或身边的某个东西来敲击桌子,这种情况就可以对我前面的话有所证明。事实上,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的天性就是“永无休止”的。如果无所事事,那我们很快就会感到厌倦,这种沉闷令人无法忍受。我们应该调节一下这种希望有所作为的冲动,将规律什么的引入其中,这样将使我们生活得更加有序。

人要有所作为,就是找点事做,至少要学习点什么——不管是创作一本书或是编一个篮子,他将会获得最完全的满足感。亲眼目睹自己手头的工作每天都有进展,直到最后得以完成,这会带来一种直接的乐趣。这种乐趣牵涉到艺术或文学作品,就算是劳力产品也包含在内。当然,如果成品的性质越高尚,它所能给予我们的乐趣也就越大。

健康与财富

发财是人世间最无助于快乐的东西,而健康却是最能促进快乐的。那些脸上常常流露出快乐与满足之情的,不就是那些所谓的劳工阶级、下层人民,特别是那些生活在乡村的人们吗?在那些富有的上等人士的脸上,不是总满含忧虑与烦恼吗?所以,我们要尽力维持良好的健康,快乐就如同健康所绽放的花朵。为了维持健康,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比如说任何事情都不能过度,避免那些剧烈而不愉快的情绪,不要过分操心,每天做户外运动,洗冷水澡等合乎卫生的举措,这些都不用我来叨唠了。如果每天不适当地运动,没人能保持健康。生命的整个过程,都要求运动的存在,以保证身体各种功能的正常运作,这些运动不仅是针对比较直接和有关的肢体,而且还包括全身。体内这些不停的运动,还需要一些外在的动作加以配合,如果不运动就跟压抑情绪一样,连树木长得茁壮都需要风的摇动呢。

我们的快乐是依靠我们的情绪,那我们的情绪对于我们的健康状况的依赖呢?我们可以通过比较同一外在情景或事件,分别在我们心情好坏之时的影响而看出。影响我们快乐的,并非事物的客观性质或其本身,而是在我们看来,它们对于我们有着怎样的影响。这正是艾匹克提塔斯(Epictetus)所说的:“事物并不对人有所影响,而是我们对事物的看法在影响我们。”一般来说,我们的快乐十之八九都仰赖于健康。拥有了健康,任何事都令人开心;失去了健康,没有什么能让人高兴,甚至是那些其他的福分——比如伟大的心灵、乐观的性格,也都会因为没有健康而变质和退化。因此朋友一见面,首先要彼此问安,祝愿对方健康,的确是很有道理:人生要获得幸福,良好的健康毕竟是第一要素。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为了某些其他福分——财物、晋升、学问或名誉,更不用说为了满足一时的感官享受,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健康,是最最愚蠢的事情。健康是首要的,任何事物都应该放在其后。

幸 福 的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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