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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宝贵线索

双城记

“他尽力给我解释那争论是如何产生的,他还说,据他判断,英国方面是错误的和愚蠢的。他玩笑似地补充说乔治.华盛顿的名字在历史上也许几乎同乔治第三乔治第三(GeorgeⅢ,1738—1820年),当时英国君主。的名字一样伟大。但是他说他以这种玩笑的方式说出来没有恶意;以玩笑说出来可以消磨时间。”

在这一引起极大兴趣的场面之中,许多观众的眼睛都注视着这位女主角,她的强烈鲜明的面部表情会使旁观者们不自觉地跟着模仿。当她做证时,她的前额显出痛苦的焦虑和全神贯注,当他为了法官记录下来而停顿的间息,看到原告和被告律师做出的反应时,也同样显示出焦急与紧张。法庭上旁观者也随着有了同样的表情,大多数人的前额可以说是一些镜子反映出证人的真切表情,此时,法官从他的文件上抬起头来,怒视着那宣传乔治.华盛顿的可怕的异端者。

检察长先生此刻示意审判官,为慎重起见,他认为必须传讯这年轻女士的父亲——梅尼特医生,因此,他被传唤了。

“梅尼特医生,看看这犯人。你以前见过他吗?”

“见过一次。当他到我在伦敦的住所里拜访我的时候,大约三年或三年半以前吧。”

“你能否认定他就是与你同在那邮船上的旅客,或者谈谈他同你女儿所说的话吗?”

“长官,我都不能。”

“你都不能,这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他低声说,“有。”

“你在你的国家没有经过审讯和起诉,而遭受长期不幸的监禁,是么?梅尼特先生。”

他用一种打动人心的声调说,“长期监禁。”

“那时你刚被释放出来吗?”

“他们说我是。”

“那时的情况你不记得吗?”

“不记得。我心里一片茫然,自从某时——甚至无法说出什么时候——我在囚禁时做鞋子,直到我发现我自己同我的宝贝女儿住在伦敦。当恩惠的上帝恢复了我的能力时,她才同我相识,但是,我完全不能明白她究竟如何同我相识的。我记不清当时的经过。”

检察长坐了下来,那父亲和女儿也一同坐了下来。

这案子此时发生了一种奇怪的情况。

所掌握的对象表明犯人于五年前十一月的一个星期五晚上同某一个来历不明的同谋者乘杜佛邮车,在夜间,为掩人耳目,途中下车离开,回头倒行十多里,来到一个军队驻防地和造船厂收集情报;有一证人出庭证明,在驻防地和船厂所在的镇上一个旅馆的咖啡屋里,犯人确实在等候另一个人。犯人的律师盘问了那证人,但毫无结果,他说他除那一次见过犯人外,从未有见过;此时,那位总是盯着法庭天花板的假发绅士在一小纸条上写了几个字,搓成一团,扔给律师。律师在第二次间息时间打开纸团,十分注意并且好奇地瞧着犯人。

“你还说你完全肯定就是那犯人吗?”

那证人完全确信。

“你见过和犯人很相像的别人吗?”

证人说并没见过如此相像而使他认错的人。

“好好看看这位绅士,这是我的有学问的朋友,”他指着那向他扔纸团的人,“再瞧瞧犯人,你如何说呢?他们俩很相像吗?”

假如不是放荡,考虑这位有学问朋友外表的漫不经心和邋遢的样子,他们俩完全相像,当比较二者时,不但证人,而且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此时,人们要求法官叫这位有学问的朋友摘去他的假发,他勉强照办,俩人的相像就更加明显了。法官询问犯人的律师史曲孚先生是否接着审问卡登(那位有学问人的名字)先生的叛逆案。史曲孚先生回答说不,但是他要求证人告诉他发生过一次的事情是否会发生第二次。假如他看到了他那轻率的例证,他是否还会那么自信;已看过这例证之后,现在他是否还会那么自信;等等。这些问题的结论把这证人如同陶器一样砸得粉碎,把他在这案子里的作用化为乌有。

克伦邱先生在听这论证的时候,把他手指上的铁锈气当做午餐一样的吃光了。当史曲孚先生把这犯人的案子像紧身衣一样套在法官们身上的时候,就向他们说明爱国志士巴塞德是如何被雇用成间谍的,成叛逆者,厚颜无耻的卖血者,自可憎的犹大之后世界上最大的恶棍之一——他的确酷似这家伙。这有道德的仆人克里如何成为巴塞德的朋友和同伙,这样值得吗?这些伪造证据的人和虚伪的发誓者如何把这犯人当作牺牲品一样盯着,因为在法国有某些家事,他本人是法国血统,因而需要他多次渡过海峡,即使是对那些亲近的人,即使为了生存,他也不会泄这些事务之密。从那年轻女人那里得来的证据已被歪曲,他们已经目睹了她在做证时的痛苦,而且证词不能说明有罪,只是涉及到少爷和小姐偶遇时相互间的那种单纯的小殷勤和礼貌而已;——另外,关于乔治.华盛顿,除了过分夸张,大开玩笑以外,也不能认为另有它意。政府失败的弱点就在于通过利用最低下的民族对抗与恐惧来提高声望,这是如何形成的呢?检察长在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然而这种工作是毫无依据的,往往是证据的卑劣,不正当的特征破坏了这些案子的审理;这些案子中,国事犯案全属此类。但是,说到这里,法官(面孔十分严肃,好像是假面孔一样)插话说道他不能坐在法庭的审判席上承受这些讥讽。

双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