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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 第二部/【第一幕】/宽阔的大厅

最最奇妙的事儿就会发生;

他们不知道该向何方走去,

他们没事先考虑这件事情。

普鲁图斯

粗野的歌声

盛装的人群,珠光闪耀!

他们走上前,粗鲁狂暴,

或高高蹦起或急速奔跑,

步伐矫健,心高气傲。

众芳恩[36]

成群芳恩

舞蹈狂欢,

橡叶冠儿

戴在发间,

耳朵又尖又小,

突露在卷发外面,

塌鼻子,宽脸盘,

一切都不令妇女讨厌。

只要芳恩他邀请共舞,

绝色美女想拒绝也难。

萨提尔一蹦一跳随后跟进,

生着两条羊腿,瘦骨嶙嶙;

它们原本就该筋瘦而强健。

萨提尔为了望四面八方,

喜欢像羚羊一样登上山顶。

他呼吸自由,他心旷神怡,

开始嘲笑山下的老少男女:

生活在乌烟瘴气的深谷中,

竟然感觉得那么舒服惬意!

于是这山顶上的清纯世界,

便完全归属于我萨提尔。

嘀嘀跺跺跑来一群小人,

他们不乐意成双结对儿;

身穿苔藓,手持明灯,

争先恐后,迅速前进,

谁都在为自己捞点什么,

拥挤麇集如发光的蚁群;

颠来跑去,十分地忙碌,

前后左右,全都想兼顾。

萨提尔[37]

众土精[38]

身为虔诚和善的侏儒的近亲,

是大名鼎鼎的岩石外科医生;

巍巍高山,我们给它放血,

丰满矿脉,我们将它吸吮;

我们高高堆积起铜铁金银,

相互祝愿:“平安!幸运[39]!”

这喊声原本包含一片善意,

我们乃是善良人类的友人。

然而我们开采出来的金子,

却助长了人间的偷盗奸淫;

使骄横汉子有足够的铁器,

胸中萌发屠杀民众的野心。

一个蔑视三诫[40]的狂妄之徒,

自然不会把其他的人当人。

这一切并不是我们的过错,

所以你们得忍耐,就像我们。

我们被称作野蛮的家伙,

在哈尔茨山中赫赫有名,

赤身裸体,浑身都是劲,

来到此地,个个似巨灵;

右手执着枞树大棒槌,

腰间缠着一根大粗绳,

枝叶扎的围裙简陋不过,

魁梧雄壮胜过教皇卫兵[41]

巨人们

水妖合唱[42](围绕着大神潘恩。)

伟大的潘恩

也大驾光临!

宇宙万象全部

体现于他一身。

快活的精灵将他环绕,

翩翩起舞,摇摇飘飘。

严肃的潘恩心存善意,

希望人人快活又欢欣。

即使在蔚蓝色穹顶下,

他仍然始终毫无倦意;

可溪流对他潺潺絮语,

微风轻轻儿摇他安息。

一当潘恩躺下来午睡,

枝头树叶也摒住呼吸;

沁人心脾的花草芳香

弥漫在静谧的空气里。

水精们也不得欢笑打闹,

站在哪儿就在哪儿睡觉[43]

可是随后潘恩突然醒来,

一声大吼如同闪电雷鸣,

气势汹汹好似怒海澎湃,

谁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