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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友重聚

警官迟疑了一阵,心里烦躁不安,他诅咒了一声,然后喊道:“站住,站住,好先生——请你稍等一等——法官!朋友,他是一个刻板的人,不会懂得玩笑的。——回来吧,我们商量商量。”

“这就对了嘛!”亨顿又折了回来。

“真该死!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寻开心随随便便开了一个玩笑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我可是一个有家有口的人,要是我出了事,他们也会活不下去的。——好心的先生,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只要你背过身去数数就行了,从一数到一万——慢慢地数,这对你来说不是个难事吧。”

“这可把我毁了!”警官绝望地说,“啊,请你讲讲道理吧,好先生。我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就是闹到法官那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过错,大不了就受到一顿小小的责罚,被法官骂几句,警告警告罢了。”

亨顿一本正经地回答他,那严肃的语气使他周围的空气都发冷了:“你这个玩笑在法律上有个名词——你知道那叫什么吗?”

“哦——这个我就不知道啦!我倒想看看法律上会为它安上一个什么古怪的名称,不会是你别出心裁的奇思妙想吧。”

“的确是有个名称。这在法律上叫做‘乘人之危,欺诈取财’。”

“哎呀,我的天啊!这是真的吗?”

“那当然!你趁着别人出了毛病,乘人之危,任意摆布,强夺了价值十三个半先令以上的财物,只给了很少一点钱,这在法律上看起来,叫做实际的受贿罪、隐匿罪、渎职罪、严重的贪赃枉法罪——治这种罪的刑罚是绞死,不得赎身,不得减刑,不得援用优待牧师的恩典。”

“那……那我岂不是死路一条了。算了,算了——我还是转过背去数数吧,出什么事情我都装作没看见。”警官吓得腿直哆嗦,话也说不利索了。

“好!你这才叫做聪明。我奉劝你还是把猪物归原主吧,省得以后被人告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还她,我还她,一定还——以后我再也不贪不义之财了,哪怕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走吧——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我就说你闯进牢房从我手里强迫把犯人抢走了,反正那扇门也很不结实——等半夜里我自己去把那扇门打破。”

“就这么办吧!你也用不着太担心,法官也是一个好心人,他是有心放这个小孩一马的,相信他也不会过分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