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见森<三>指数 小说里林深与三个人的初次相遇， | ||
 林深下车的时候，头晕得厉害，坐了七个小时的大巴终于回到了久别的城市，因为是突然买票，只买到了硬座的票，这一路就好像在给自己上刑。 来车站接站的人不少，林深苦笑，好像爸爸妈妈甚至林焕宇，都从来没有来过。 此时天已经黑了，晚上九点半，中午在大巴车上因为晕车什么也吃不下，从车站到家还得再坐几路公交车，林深想着找家大排档应付应付，结果掏出钱包时才想起买了车票后，现在身上只剩下十几块了，林深长叹了口气，这时手机响了，林深耷拉着一张像是肾亏的脸，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战野，林深突然觉得上帝还是有给自己开了一扇窗的，他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这个死党。 “老爷子，怎么啦？突然想起你兄弟我。”林深面如桃花般笑颜如花，即使隔着电话，眼中却也是一往情深的含情脉脉。 “老爷子”战野在电话那头莫名心里咯噔一声，然后迟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林深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似火？我只是听说你同学聚会要回来所以打个电话问候问候，怕你到时候见面的时候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林深没等战野说完话就把话接了过去：“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战野你可是我们所有人都仰仗的老爷子，现在就给你个机会，来车站接我给我准备个接风宴，我！回！来！了！”战野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他已经有快大半年没有看到自己这个老同学了，一想到他和林深的种种孽缘，就有种快要咽气却偏偏又咽不下去的压抑感。 只是毕竟是多年的孽缘，战野挂了电话后，关了正在电脑上玩的游戏，拿起车钥匙从房间里跑了出去，战爸战妈都在客厅里看电视，战野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家门。 林深想到自己总算有救了，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和一包薯片，先垫了垫肚子，然后找了块地方坐下，不由自主就想到了战野，老爷子这个外号还是林深想到的，而且还是在小学，林深叫战野老爷子，而战野叫林深老僧，现在回想起来真觉得岁月如梭。 远处灯火阑珊，一辆白色的比亚迪突然开到了面前，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摇下，战野脸上淡定的笑容一如既往，“其实你才是老僧吧，这么多年的小平头都没有变，”林深摸了一把战野探出车窗外的头，另一只手打开了后排的车门，把行李推了进去，自己也靠着行李坐下了，“你的头发也还是很扎手啊。” “去哪吃啊？”战野踩了油门，慢慢地把车开了出去，车站的人流量还是挺大的，林深把身子倾向车子的前排，像指挥官一样下命令：“走！去吃涮羊肉！”战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小子也是一点没变，就喜欢吃涮羊肉，那就还是去东街路的那家小肥羊，你负责吃，我负责出钱！” 到了东街路的小肥羊，挑了一个两人座的位子，林深吃得大汗淋漓，战野坐在对面一个人喝着麦茶，“这家店还是辣得够味！”林深捞起一块小蒙羊嫩羊肉，蘸了点辣椒酱，然后放进嘴里，舌头首先感觉到了辣椒酱的辛辣刺激，然后因为汤底也是辣的，羊肉里的鲜辣汤汁也慢慢溢出来。 “你还是这么爱吃辣，我每次和你出来吃羊肉都得吃鸳鸯锅。”战野看着辣得红红火火的汤底摇了摇头，林深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地说：“是啊，相比之下你一点辣也不吃。”“对了林深，我听说这次陆和时把江蜜也叫回来了。”林深嘴里的牛肉丸嚼完正要吞下去，听到这句话时顿时吃不下去了：“江蜜？她不是去日本了吗？陆和时是不是欠抽啊，干嘛叫她回来……” 林深胃口突然就不好了，食不知味地吃下了牛肉丸，神情有些严肃，战野觉得这个话题也有些沉闷，于是就不再说下去了，自己刚刚真是有些哪壶不该提哪壶。 战野开车把林深送了回去时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林妈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林爸还没有回来，林深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回家后林深拖着行李叫了声妈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到了周五中午的时候，陆和时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当晚要在晟豪酒店同学聚会，电话刚挂，战野的电话也来了，“晚上我去你家接你。” 下午六点的时候，战野的比亚迪到了，在门口摁了摁车铃，林深背着斜挎包，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林焕宇，林焕宇是回来找双球鞋的，林深有些尴尬，林焕宇却显得旁若无人，两人巧妙地都侧开身子，然后一进一出。 林深坐上战野的比亚迪时，战野系好安全带说了句：“我刚才好像看你弟弟回来了。”林深这时很想翻个白眼，“战野，我发现你最近很会揣度我的意思，我不想听的话你都记得说了，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 战野作出一脸惭愧：“革命尚未成功，壮士还要fighting！” 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堵车堵得好像便秘般令人难受，林深像是刚进城般惊呼：“昨晚太黑还没发现，现在一看好像又多了好多新建的大楼，房地产商是都来下乡开展业务了吗？” 战野没理林姥姥的惊叹，不忘给林深伤口上撒盐：“你准备好了今天会看到江蜜吗？” 林深如同面临世纪难题一样苦恼纠结：“陆和时想要和江蜜不计前嫌和好，那还干嘛叫我回来……他倒是心宽，当初高中毕业时江蜜甩了他他不也是要死要活的吗……”战野替林深回忆起了某些林深不想提的往事：高二下学期林深成功追到了当时的班花江蜜，可是刚上高三时江蜜又甩了林深和陆和时在一起了，虽然林深表面没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无论是面子上还是感情上都是受了挺大的打击的，从高中毕业时陆和时又成功走林深老路，林深总爱时不时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可见一斑。 到了晟豪酒店，包厢里，差不多所有同学都到齐了，林深和战野算是压轴登场，陆和时正说着段子热闹气氛，林深和战野进来后，陆和时马上带头起哄：“迟到了！罚酒三杯！”林深一脸黑线，战野义气地接过了陆和时递过来的三杯酒说：“今天林深开车来的，我喝就行了。”战野的酒量好，相比之下林深就是一杯倒了，而且战野知道林深的尿性，平时在他面前虽然是一副不正经，又习惯性藏着心里话，喝醉酒指不定就全部一咕噜说出来。 林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战野喝完酒也坐了过来，林深拍了拍战野的肩膀于无言中感激自己这个死党。 林深看了看周围的同学，五年过去了似乎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只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江蜜，江蜜高中时就有化妆，那时的班花现在看起来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周围还是有几个男同学给这个班花敬酒，只是江蜜都笑得很勉强，“听说江蜜去整容了，”战野顺着林深的目光，在林深耳边暗语，“怪不得笑起来有些僵硬”，林深收回了看着江蜜的目光，突然就觉得释怀了，也许自己曾经喜欢过江蜜，却也只是曾经罢了。 同学聚会上好像除了陆和时和几个当初的班干部说说笑笑热闹着氛围，其他人都只是顾着吃吃喝喝然后不时站起来举酒碰杯，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林深觉得有些无趣，周围有几个人在抽烟，包厢里夹杂着呛鼻的气味，林深悄悄示意战野自己先出去透透气。 走出酒店时，林深的大脑里有些空白，这时他看到晟豪酒店旁边有一家便利店，想着买瓶矿泉水，付账完走出便利店时，一辆山地车停在了店门外，林深低头拧开矿泉水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林深哥！”林深一抬头，看见眼前与自己差不多的祁森，有些陌生：“你认识我？” 祁森腼腆地笑了笑：“林深哥，我是焕宇的同学祁森。”林深脸上不经意地闪过一丝诧异，“林焕宇……的同学啊……”脑子里飞快搜索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有点印象，却记不清了，只是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客套：“来买东西啊？”祁森没看出林深精彩的面部表情变化，认真地把话接了过去：“是啊我来买一些零食。” 林深觉得语塞，这时手机又响了，是战野的。 “陆和时说要拍张合照，你快过来吧。”林深趁机找到了合适的理由结束和祁森的对话，他对眼前的少年没有成见，很有礼貌，只是又因为是林焕宇的同学，自己也觉得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祁森看着林深离开的背影，很快就转移了视线，面无表情地走进了便利店。 刚刚林深手上的矿泉水是农夫山泉吧。  [图片为指数于2016.08.27拍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