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不用说,”姑娘答道,“我必须见到这位小姐。”
“走开。”侍者边说边将她朝门外推。“没这种事。出去出去。”
“除非你们抬我出去。”南希不顾一切地说,“而且我会叫你们俩吃不了兜着走。有没有人,”她朝四周看了看,说道,“愿意为我这样的可怜人捎个口信啊?”
这一番恳求打动了一个面目慈善的厨子,他本来和其他几个侍者站在一旁看,现在便上前帮忙说话。
“你上去给她传一下就是了,乔依?”厨子说道。
“那也是白传啊,”侍者回答,“你不会认为小姐会见她这号人吧?”
这句暗示南希身份可疑的话,在四个女佣心中激起了极大的愤怒,她们情绪高涨,宣称这女人丢了所有女性的脸,极力主张将她毫不留情地扔到阴沟里去。
“你们爱把我怎么着都无所谓,”姑娘说着,再一次转头看那两位男士。“但是要先答应我的请求,求你们看在万能的上帝分上,替我捎个信吧。”
心软的厨子又调解了一番,结果最早露面的那个侍者答应了去捎口信。
“我怎么说呢?”他一只脚踏在楼梯上说道。
“就说,有个年轻女人诚心请求单独和梅莱小姐聊聊,”南希道,“你就说,小姐只要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会明白是听下去,还是把她当骗子赶出门。”
“我说,”那男子说,“你还真厉害。”
“你快去吧,”南希坚定地说,“告诉我她的答复。”
侍者跑上楼去了。南希在楼下等候,她听见那几个女佣的冷言冷语,气得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嘴唇哆嗦。男侍者回来叫她上楼去,她们的辱骂就更变本加厉了。
“这个世道做规矩人没有好处。”第一个女佣说道。
“破铜烂铁也比火炼过的真金值钱。”第二个说。
第三个提出质疑:“体面的女士到底应该怎样做?”第四位用一句“丢脸”为一首四重唱开了个头,其余几位守身如玉的女佣也用同样的话作为结尾。
南希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因此对于她们的话不加理睬。她哆嗦着跟在男侍者后面来到一间天花板上点着一盏吊灯的小客厅。侍者把她带到这儿,然后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