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胡儿:谢朗,小字胡儿。
无由:无从,没有机会,没有办法。
③非复:不只,不是。
一过:一次。
④太傅:谢安。
了:明白。⑤因其言次:趁着他说话的时候。
⑥谤:诽谤。
中郎:指谢据,他在兄弟中排名第二,故称。
⑦懊热:烦闷,烦躁。
⑧虚托:假托。
引:举。
⑨开悟:开导启发,使其觉悟。
⑩德教:以道德的教育来感化人。
【评析】
谢据爬上屋顶熏老鼠,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笑料。其子谢朗不知是父亲做的傻事,也跟着一再予以戏笑。谢安得知后,便假托自己也受这个笑话的牵连,让谢朗明白其中牵涉到他自己的父亲,堪称德教之经典,足为今人取鉴。
六
殷仲堪父病虚悸①,闻床下蚁动,谓是牛斗。孝武不知是殷公②,问仲堪:“有一殷,病如此不③?”仲堪流涕而起曰:“臣进退唯谷④。”
【注释】
①殷仲堪父:殷师,字师子,官至骠骑咨议。
虚悸:中医病名,因气血亏虚造成心跳发慌等症状。
②孝武:晋孝武帝司马曜。
殷公:指殷仲堪之父。
③不:同“否”。④进退唯谷:《诗经·大雅·桑柔》:“人亦有言,进退维谷。”谷,比喻困境,进退两难。
【评析】
这则故事与本节第二则的记载类似,均属无心之失。
七
虞啸父为孝武侍中①,帝从容问曰②:“卿在门下③,初不闻有所献替④。”虞家富春⑤,近海,谓帝望其意气⑥,对曰:“天时尚暖,鯯鱼虾鱼羌未可致⑦,寻当有所上献⑧。”帝抚掌大笑。
【注释】
①虞啸父:会稽余姚(今浙江余姚)人,官至侍中。
②从(cōng冲)容:很随便,不慌不忙。
③献替:“献可替否(pǐ痞)”的省称,即进献可行的和不可行的意见。
③门下:门下省,官署名,皇帝的顾问机关。
④初:从来。
⑤富春:县名,在今浙江省。
⑥意气:指贡献礼物。
⑦鯯(zhì制)鱼:浅海鱼,肉肥美。
致:指得到,找到。
⑧寻:不久。
【评析】
虞啸父不懂“献可替否”四字的意义,而是望文生义,听到一个“献”字,便以为要他进贡财物,要吃他家乡的海鲜,出了洋相,惹得孝武帝拍手大笑。这是学识浅薄造成的纰漏。
八
王大丧后①,朝论或云国宝应作荆州②。国宝主簿夜函白事云③:“荆州事已行④。”国宝大喜,其夜开閤⑤,唤纲纪话势⑥,虽不及作荆州,而意色甚恬⑦。晓遣参问⑧,都无此事。即唤主簿数之曰⑨:“卿何以误人事邪?”
【注释】
①王大:王忱。
②朝论:朝廷议论。
国宝:王国宝,王忱之兄。
作荆州:担任荆州刺史。
③主簿:官名,负责文书,印信等。
夜函白事:连夜函封报告文书。
④荆州事:指任命王国宝为荆州刺史事。
已行:定下来了。
⑤开閤:打开衙署侧门。
⑥纲纪:指主簿。话势:话头,说话的势头。
⑦意色:神情气色。
恬:坦然,安静。
⑧参问:探问,验证。
⑨数:责备。
【评析】
王国宝善于奉迎,不修操守,谢安是其岳父,也是抑而不用。本文即写其求官心切而闹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