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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排调第二十五

  ①魏长齐:魏岂页,字长齐,会稽(今浙江绍兴)人,官至山阴令。

  雅:很。

  体量:度量,气度。

  ②才学:才能学问。

  经:指擅长。

  ③当:将。

  ④约法三章:指约定三条法令,语出《史记·高祖本纪》,谓高祖入咸阳,“与父老约法三章”。

  ⑤谈:指清谈。

  ⑥文笔:指写文章。

  ⑦商略:指评论,品评人物。

  抵罪:抵偿应负的罪责。

  ⑧怡然:愉快的样子。

  ⑨忤:抵触。

  【评析】

  魏岂页很有气度,但才能学问不是他所擅长的。他将要出仕时,虞存嘲弄他说:“与你约法三章:清谈的人要处死,写文章的人要判刑,品评人物的人要抵罪。”意思是巍岂页只能武大郎开店。巍岂页被他逗乐了,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不高兴的神色。

  五十

  范启与郗嘉宾书曰①:“子敬举体无饶纵②,掇皮无余润③。”郗答曰:“举体无余润,何如举体非真者?”范性矜假多烦④,故嘲之。

  【注释】

  ①郗嘉宾:郗超。

  ②子敬:王献之。

  举体:全身。

  饶纵:指丰满肥胖。

  ③掇(duō多)皮:指去了皮。

  余润:指没有什么丰腴的肌肉。

  ④矜假:矜持做作。

  【评析】

  范启给郗超写信说:“王献之长得不丰满,去了身上的皮也就没有多余的肌肉了。”郗超答道:“全身没什么丰腴的肌肉与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真东西的人比起来,怎么样呢?”范启的本性矜持做作又繁琐,所以郗超嘲弄他。

  五十二

  王文度在西州①,与林法师讲②,韩、孙诸人并在坐③。林公理每欲小屈④,孙兴公曰:“法师今日如著弊絮在荆棘中⑤,触地挂阂⑥。”

  【注释】

  ①王文度:王坦之。

  西州:扬州刺史之治所,因在台城西,故称。

  ②林法师:支遁。

  讲:研讨,讲论。

  ③韩、孙:韩伯、孙绰。

  ④理:道理,义理。

  每:常。

  小屈:指所说之理稍处下风。

  ⑤著:穿。

  弊絮:破旧的绵絮。

  触地:处处。

  ⑥挂阂(ài爱):通“挂碍”。

  【评析】

  王坦之任扬州刺史时与支道林讲玄谈理,韩伯,孙绰等人都在座。支道林所说的义理常常稍处下风,孙绰落井下石,故意调侃他说:“法师今天好像穿了破棉絮穿行在荆棘丛中,处处受到牵挂妨碍。”

  五十三

  范荣期见郗超俗情不淡①,戏之曰:“夷、齐、巢、许②,一诣垂名③,何必劳神苦形④,支策据梧邪⑤?”郗未答,韩康伯曰⑥:“何不使游刃皆虚⑦?”

  【注释】

  ①范荣期:范启。

  俗情:世俗之情。

  ②夷、齐、巢、许:伯夷、叔齐、巢父、许由,他们都是古代著名的隐士。

  ③一诣垂名:指很快就名传后世。诣,到。垂,传留后世。

  ④劳神苦形:费尽心机,劳累身体。形,形体,指身体。

  ⑤支策据梧:语见《庄子·齐物论》:“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支策也,惠子之据梧也。”支策,指拿着手杖来击打节拍。支,通“持”。策,指击打乐器之物。据梧,指倚着梧桐树而吟。

  ⑥韩康伯:韩伯。

  ⑦游刃皆虚:语见《庄子·养生主》:“游刃必有余地。”意思是骨节之间有空隙,只要看准空隙下刀,那么薄薄的刀刃就能游行于空隙之中而大有回旋的余地。后即以“游刃有余”来形容技艺孰练做事轻松利落。游刃,指顺着牛的骨节空隙处用刀。虚,指骨节之间的空隙。

  【评析】

  范启看到郗超有世俗之情,并不超脱恬淡,调侃他说:“伯夷、叔齐、巢父、许由,他们很快就名传后世,你何必要费尽心神,劳累身体,象师旷那样拿着手杖击打节拍,如惠子那样倚着梧桐树而吟呢?”郗超没有回答,韩伯也调侃说:“为什么不像庖丁那样以熟练的手法轻松地在牛骨的空隙处下刀呢?”

  五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