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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十二一切都靠电

“哦,我可以制造出我所需要消耗的空气。不过,没什么必要。只要我高兴,潜艇随时都可以浮到海面上去。不过,虽然电不能给我供应呼吸用的空气,但至少能够启动功率强大的抽气机,将空气储存在特制的储气舱里,这样就能够根据需要延长我在海底深层里逗留的时间,想待多长时间就待多长时间。”

“艇长,”我说,“我只有对您表示钦佩。很明显,您已经找到人类有朝一日可能会发现的东西,这就是电能所产生的真正动能。”

“我不知道人类将来会不会找到。”尼摩艇长冷冷地说,“不管怎么样,您已经了解我应用这种宝贵的原动力的一种用途。电以太阳所没有的均衡性和连续性给我带来光明。现在,请看看这座时钟,是电动的,走得非常准确,能够和世界上最精确的计时钟表相媲美。我把时钟分成24小时,和意大利时钟一样;因为,对我来说,无所谓白天黑夜,无所谓太阳月亮,只有这——我能带入海洋深处的人造光!瞧,现在是上午10点。”

“完全没错。”

“电还有另一种用途。再看挂在我们面前的刻度盘,是用来指示‘鹦鹉螺’号的行驶速度。一根电线将刻度盘和计时器的螺旋叶片连在一起,刻盘上的时针向我指示出潜艇的实际速度。您看,现在,我们正以每小时15海里的中等时速前进。”

“这真是太神奇了。”我说,“艇长,我明白了,您使用这种原动力完全有道理,因为这种原动力完全可以替代风力、水力和蒸汽。”

“我还没有介绍完电的用途呢!阿罗纳克斯先生,”尼摩艇长站起身来说,“请随我走,我们去参观‘鹦鹉螺’号的尾部。”

确实,我已经了解这艘潜水艇的整个前面部分,下面就是从潜艇中心到船首冲角的准确布局:5米长的餐厅,用一堵密封且不透水的隔墙与图书室相隔;5米长的图书室;10米长的大客厅,用另一堵密闭隔墙将客厅与艇长的房间隔开;5米长的艇长房间;我那间2.5米长的房间;最后是一个7.5米长的储气舱,一直延伸到潜艇艏柱。潜艇前部总长35米。密闭隔墙上都开有门,用橡胶塞得紧紧的,艇身即使出现个把漏水窟窿,也能保证“鹦鹉螺”号潜艇的安全。

我跟在尼摩艇长身后,穿过位于艇翼的纵向通道,来到潜艇的中央。在那里,两扇密闭隔墙之间有一个类似于升井一样的装置,一架铁梯沿着内壁一直通向井口上方。我问艇长这梯子做什么用。

“通往小艇。”艇长回答。

“什么!您还有小艇?”我诧异地问。

“当然有的。一艘相当不错的小艇,轻便而又不会沉没,用来游览和钓鱼。”

“这么说,您想登上小艇时,就不得不把潜艇浮到海面上去?”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小艇被固定在‘鹦鹉螺’号船身上部,藏在一个为它专设的凹洞里。小艇全身都装有甲板,用结实的螺钉铆紧,绝对密封。这架梯子通向‘鹦鹉螺’号艇身上的一个供人进出的舱口,与小艇侧身一个大小相同的舱口紧挨。我正是通过这两个舱口到小艇上去。潜艇上的人关上‘鹦鹉螺’号的舱门;我则关上小艇的舱门,这一切都是用压力螺钉来完成;我一松开螺钉,小艇就会以飞快的速度浮出海面。接着,我就打开一直密封禁闭的盖板,竖起桅杆,扬起风帆或荡起双桨,在海上漫游起来。

“那么,您怎样回到潜艇上来?”

“我用不着回去,阿罗纳克斯先生,是‘鹦鹉螺’号到我身边来。”

“按照您的命令?”

“是的,按照我的命令。一根电线使我和‘鹦鹉螺’号保持着联系。我发一份电报就行了。”

“的确,”我被这些奇迹所陶醉了,说,“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了!”

经过通往平台的梯笼以后,我看到一间两米长的舱房,康塞尔和尼德·兰正在里面狼吞虎咽地吃着,看样子还挺开心。接下来是一道通往厨房的门,厨房有3米长,两边是宽敞的食品储藏室。

厨房里,烧菜做饭全部用电,比使用煤气更方便也更省事。电线从炉子下面把热能传递给白金片,热量四处传播,分布均匀,保持不变。电还能对蒸馏器进行加热,经过蒸发汽化,生产出优质饮用水。厨房旁边是浴室,布置得很是舒适,浴室里的水龙头可以随意提供冷热水。

潜艇船员的舱房挨着厨房,舱长为5米。可舱门关着,我无法看见舱里的内部陈设,不然的话,我也许能算出操纵“鹦鹉螺”号潜艇所需要的人数。

潜艇的尾部竖着第四道密闭隔墙,将这间舱房与机舱隔离开来。门开了,我走进这个机舱,尼摩艇长无疑是第一流的机械师,在机房里安置了种种驾驶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