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我把你们统统枪毙,你们这些土匪!”
他从皮套子里拔出毛瑟枪,朝一个气势汹汹的人脸上挥了一下,纵马向前,大声怒吼着,在草地上横冲直撞,不断地开枪,他终于达到了目的。人们急忙逃向四面八方,离开草地,谁也不想承担责任。他们逃跑的很大一个原因是为了逃避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凶神恶煞的人和他手中的那支连连射击的“瘟枪”。
幸好这场械斗中没有出人命,受伤者都痊愈了。
保尔·柯察金日以继夜地工作。白天,保尔跳下马背,就坐在办公桌的旁边;离开办公桌,就到新兵训练场去;还有俱乐部、学校和等着他去参加的两三个会议;夜里,他又跳上马,腰间别着毛瑟枪去巡逻,见人就厉声喝道:“站住,什么人?”他还要注意监听偷越国境搞走私的车马的轱辘声——保尔在第二军训营的白天和大多数晚上就是这样度过的。
在沿边境的村子里,共青团支部一个一个地成立起来了。区团委的干部为扶植这些共产主义运动的幼芽花费了很多心血。保尔·柯察金整天都在这些村子里活动。
在村子的晚会上,在大街上,手风琴在宣传工作中发挥了空前的作用。手风琴使保尔在农村青年眼中成了“自己人”。许多头发蓬松的小伙子正是在这富有魅力的琴声感召下,走进了共青团。
走私分子的处境越来越难了。
这一年,边境上举行庆祝革命的活动,热闹非凡,边境上的人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场面。营长和保尔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在他们身后,铜号的乐曲声雄壮威武。风卷红旗哗啦啦,歌声如海,人如潮。农村的男女青年身穿节日盛装,兴高采烈,少女们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飘荡,成年人表情严肃,老年人神态凝重。人流像一条大河,蜿蜒曲折往远处奔去。国境线就是这条长河的堤岸:队伍始终走在苏维埃国家的土地上,寸步不离。
然而保尔的身体状况却越来越不如人意了。
秋季大演习的时候,两条腿肿得厉害。前来检阅的指挥员严厉地责问保尔为什么不下马。保尔只能低声地说:
“自己的两条腿全肿了,无法再连奔带跑地带兵训练。”
但是他还是坚持把脚退出了脚蹬,跳下马来,忍着关节的剧痛,走进队伍。因为他知道,全营的战士正站在他的身后,他的举动会给全营的战士起到模范作用。
一天,保尔在走廊上收到一封公函,上面注明“急件”的字样。保尔拆开一看,是省委决定将保尔调回的通知。
保尔与这个整整工作了一年的区告别了。区党委会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讨论了两个问题:第一,批准保尔·柯察金同志转为正式党员;第二,免去他共青团区委书记的职务,通过了给他的工作鉴定。
当保尔离开的时候,十支手枪齐鸣,向他致意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