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单人监禁,严加看守。
这条说明的笔迹和墨水同花名册上其他的字不一样,说明是唐泰斯入狱后补写上的。罪名说得非常肯定,根本不可能推翻。这样,总监只是在说明下面又补上一句:“案不可翻。”
总监这次视察唤起了唐泰斯新的希望。他入狱后没有想起计算日子,但是总监把新的日子对他说了,他记住了,而且用牢房顶上掉下的石膏块在他身后墙上写下1816年7月30日。从这天起他每天刻一道,以免再把日子忘了。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然后是一星期又一星期,然后又是一月又一月。唐泰斯总是在期待着,最初他认为两个星期后会释放。两个星期过去了,他对自己说,他也太愚蠢了,怎么能以为总监还没有回巴黎就管起他的案子呢?总监只有在视察完毕以后才能回到巴黎,可是视察总得要一两个月,于是唐泰斯把时间从两个星期改为三个月。三个月过去了,他又自圆其说了一番,把时间定成六个月。然而,六个月也过去了,把所有日子前前后后加起来一算,他才发觉自己等了10个半月。10个月来监狱章程丝毫未变,也没有任何令人宽心的消息告诉他,问看守,看守照例一句话也不答。唐泰斯开始怀疑起自己神志是否清楚,觉得记忆中的往事不过是头脑中的幻觉,原已来到牢房给他安慰的天使,振着梦幻的翅膀飞走了。
一年以后司令官调任,去阿姆堡当司令,他带走了好几个下属,唐泰斯牢房的看守也跟着走了。新司令官到任,他觉得记住所有犯人的名字太麻烦,于是只用号码来叫他们。这座大班房一共有50间牢房,犯人就按牢房号来叫。这样,那不幸的青年既不姓唐泰斯,也不叫爱德蒙,而只是叫“34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