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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九歌

楚辞

  少司命是司子嗣之神,她主管人间的生育。为了子孙后代的延续,人们自然对她顶礼膜拜,恭敬有加。

  据说,大司命是严肃的男神,而少司命则是年轻貌美而又温柔多情的女神,这大约同生育主要由女子承担有关。正由于此,在诗篇的情感色彩上,本诗与《大司命》相比,显然多了属于情爱方面的内容与情调,读起来与“二湘”诗有相似之处。

  诗中“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二句,道出了人间悲欢离合的生活真谛,故被传为深含人生哲理的佳句。

  东君

  【原文】

  暾将出兮东方①,照吾槛兮扶桑②。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驾龙辀兮乘雷③,载云旗兮委蛇④。长太息兮将上,心低兮顾怀。羌声色兮娱人,观者憺兮忘归⑤。瑟兮交鼓⑥,箫钟兮瑶簴⑦。鸣篪兮吹竽⑧,思灵保兮贤姱⑨。翾飞兮翠曾⑩,展诗兮会舞(11)。应律兮合节(12),灵之来兮蔽日。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13)。操余弧兮反沦降(14),援北斗兮酌桂浆(15)。撰余辔兮高驼翔(16),杳冥冥兮以东行(17)。

  【注释】

  ①暾(tūn):旭日。

  ②槛(jiàn):阑干。扶桑:东方的神树。

  ③辀(zhōu):车辕,此代指车。

  ④委蛇(yí):逶迤,飘卷貌。

  ⑤憺:安,一说贪恋。

  ⑥(ɡēnɡ):紧张,绷紧。交鼓:相对击鼓。

  ⑦瑶:通“摇”。簴(jù):悬挂钟鼓的木架。

  ⑧篪(chí):古代竹制管乐器。

  ⑨灵保:巫。贤姱:温柔美好。

  ⑩翾(xuān):小飞,轻飞。翠曾:像翡翠鸟般举翅,指舞姿。曾(zēnɡ),展翅飞翔。

  (11)展诗:唱诗。会舞:合舞。

  (12)应律:合音律。合节:合节拍。

  (13)矢:箭。天狼:天上的星辰名,恶星。

  (14)弧:弓。反:反身射。沦降:降落,使天狼散坠。

  (15)援:拿起。北斗:星名,形似斗。

  (16)撰:拿,抓。辔:缰绳。驼:驰。

  (17)杳:深远貌。冥冥:黑暗。

  【点评】

  此诗祭祈的是太阳,这是人们一年四季不可离的日神,因而颂辞也显得热烈隆重,与首篇《东皇太一》似有异曲同工之处。

  诗篇既写出了日神——太阳初升至高挂中天的光辉景象,又写出了大地上人们对它的热切期盼与隆重欢迎——钟鼓齐鸣、八方乐奏。全诗充满了对太阳的无限崇敬和衷心礼赞。

  与《九歌》其他篇章相比,本诗尤显得色彩光艳、浓烈,是上古时代一篇很有风格特色的颂日诗。

  河伯

  【原文】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水横波。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①。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日将暮兮怅忘归,惟极浦兮寤怀②。鱼鳞屋兮龙堂③,紫贝阙兮朱宫④。灵何为兮水中?乘白鼋兮逐文鱼⑤,与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纷兮将来下⑥。子交手兮东行⑦,送美人兮南浦。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⑧。

  【注释】

  ①骖(cān):原指四匹马驾车的外二匹马,此作动词,指外二匹是螭,即无角龙。

  ②极浦:极远的水边。寤怀:寤寐思怀,言极为思念。

  ③鱼鳞屋:鱼鳞为屋。龙堂:龙鳞为堂。

  ④紫贝阙:用紫贝(一种珍贵的海贝)装饰门楼。阙:指宫门前两边楼台。

  ⑤鼋(yuán):大鳖。

  ⑥流澌:流水。一说融化的冰块。

  ⑦子:您,指河伯。交手:握手告别。一说拱手作别。

  ⑧鳞鳞:众多貌。媵:陪伴。

  【点评】

  本诗着重写了河伯神的恋爱,而未涉及祭祀内容,在《九歌》中别具一格。

  河伯即黄河之神。由楚人而祭祀河神,可知楚国在历史上曾把自己的疆域扩大到黄河边。

  全诗感情上洋溢着不欢而别的悲感,这是由传说中的河神恋爱故事决定的。诗篇在描摹这种感情色彩时,文笔婉丽清新,刻画细腻妥帖,读者是能从字里行间体味得到的。

  这篇与“二湘”篇同为《九歌》组诗中祭祀、讴歌水神的作品,体现了南方楚文化对水的偏重。

  山鬼

  【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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