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祭祀前沐浴斋戒、身着盛装一样,不符合礼仪的事不做,这就是修养身心的原则。驱除小人、远离女色,轻视财物、看重德行,这就是尊重贤才。尊重亲人的爵位,使他们的俸禄丰厚,与他们的爱憎一致,这就是亲爱亲人的原则。官员众多,足够驱使,这是为了劝勉大臣的。诚心信任他们,使他们的俸禄丰厚,这是为了劝勉士人。使民服役,不误农时,少征赋税,这是为了劝勉百姓的。每天察看,每月考核,使所得报酬符合所付出的劳动,这是为了劝勉各种工匠的。去时欢送,来时亲迎,奖励有善行的人,怜悯能力差的人,这是为了使远方的人归附。使绝嗣的家族延续,使衰败的小国兴旺,治理祸乱,扶持危弱,按时接受诸侯朝拜,多予馈赠,少纳贡赋,这是为了使诸侯臣服。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凡事豫①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②,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③,道前定则不穷④。在下位不获⑤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顺乎亲,不信乎朋友矣。顺乎亲有道:反诸⑥身不诚,不顺乎亲矣。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身矣。
【注释】
①豫:同“预”,事先有了准备,预谋。
②跲(jiá):本意是绊倒,这里是“理屈词穷”之意。
③疚:忧苦,内心痛苦不安。
④穷:这里指走投无路。
⑤获:指获得信任。
⑥诸:“之于”的合音。
【译文】
治理天下和国家有九条原则,但实行这些原则的方法却只有一条。做任何事情,事先有准备就会成功,没有准备就会失败。说话先有准备,就不会中断;做事先有准备,就不会受挫;行动先有准备,就不会后悔;道路预先选定,就不会走投无路。在下位的人,如果得不到在上位的人信任,就不可能治理好百姓。要得到在上位的人信任是有办法的:得不到朋友的信任,就得不到在上位的人信任。要得到朋友的信任也有办法:对父母不孝顺,就得不到朋友的信任。孝顺父母有办法:自己不真诚,就不能孝顺父母。使自己真诚有办法:不懂得什么是善,就不能够使自己真诚。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有①弗学,学之弗能弗措②也;有弗问,问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笃③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
【注释】
①有:要么。
②弗措:不罢休。弗,不。措,停止,罢休。
③笃:忠实、一心一意。
【译文】
真诚,是上天的原则;追求真诚,是做人的原则。天生真诚的人,不需勉强去做就能做到,不用努力思考就能得到,很从容就能符合“中庸之道”,这是圣人啊。努力做到真诚的人,就是选择良善并坚决执守的人。广泛学习,详细询问,周密思考,明确辨别,切实去做。除非不学,学了而没学会,绝不放弃;除非不问,问了而没懂,绝不放弃;除非思考,思考了而没有想通,绝不放弃;除非不分辨,分辨了而没有弄明白,绝不放弃;除非不做,做了而没有成效,绝不放弃。别人用一份努力就能做到的,我用一百份的努力去做;别人用十份的努力做到的,我用一千份的努力去做。如果真能够做到这样,即便鲁钝也一定会聪明起来,虽然柔弱也一定会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