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武帝给说服了,决定采用祖冲之的新历法,把新历法命名为《大明历》。没想到《大明历》还没来得及正式公布使用,宋孝武帝就死了。这一来,改历法的事,也没有人提了(后来在梁武帝的时候得到采用,那时祖冲之已经死去十年了)。祖冲之没有办法,只好自个儿去研究学问。
求算圆周率的值是数学中一个非常重要也是非常困难的研究课题。中国古代许多数学家都致力于圆周率的计算,而公元5世纪祖冲之所取得的成就可以说是圆周率计算的一个跃进。祖冲之经过刻苦钻研,继承和发展了前辈科学家的优秀成果。他对于圆周率的研究,就是他对于我国乃至世界的一个突出贡献。祖冲之对圆周率数值的精确推算值,用他的名字被命名为“祖冲之圆周率”,简称“祖率”。
祖冲之记起小的时候,读过一本古代的算书。里面说一个圆形的直径假如是一尺,那么这个圆的周长就是三尺(径一周三)。圆周率(周长跟直径的比)是三。祖冲之想亲自验证一下,看看这个说法到底对不对。他用绳子绕着车轮子,转了一圈,再量出长短;又量了量车轮子的直径,结果发现周长并不正好是直径的三倍,而是比三倍还多一点儿。
后来,他又读了三国时候的大数学家刘徽的文章。刘徽认为:在圆里做一个正6边形,每边的长刚巧就和这个圆的半径一样长!而这个6边形的周长,也就是圆的直径的三倍;如果再把6边形每条边对着的一小段弧线一个一个地平分开,再做一个正12边形,那这个12边形的周长要比正6边形的周长大,可是比圆的周长小。照这么个办法,再接着做正24边形、正48边形、正96边形……边数越多,它的周长和圆的周长越接近。这么一直做下去,就会跟圆周差不多合成一个。这个办法叫“割圆术”。刘徽用这种割圆术算出了96边形的周长是圆的直径的3.14倍。所以他说圆周率应该是3.14,还说实际上要比3.14略微大一点儿,刘徽那么早地就算出这么比较精确的圆周率,真不简单。
可是祖冲之还想再细算一下。他对儿子说了这个心思,儿子高兴地说:“您既然有这个想法,咱们就把圆再往下分,一定能算出比刘徽更准的数来!”父子俩真的动手干起来了。他们把地磨平,画了一个直径一丈长的大圆,然后开始“割圆”:6边、12边、24边、48边、96边,算的结果跟刘徽的一样。祖冲之二话没说,又往下割:192边、384边、768边、1536边、3072边、6144边、12288边,最后画出了24576边形。边数越多,边长越小。父子俩蹲在地下,头也不抬,恐怕算错了一点儿。那不就白费劲儿了吗?最后,他们算出24576边形每一边边长是0.00012783丈,就是一厘二毫七丝八忽三微。这么短的长度要用针尖儿才画得出来。祖冲之他们费了多大劲儿就别提了。再往下画一个49125边形,就太难了。祖冲之站起来说:“按道理,把这个圆这么割下去,是没完的。可实际上,咱们没法再割下去,就割到这儿吧!”
经过计算,24576边形的周长是3.1415926丈;如果再做一个49125边形,周长比这个还要长一点儿,可是超不过3.1415927丈。所以祖冲之认为圆周率应该在这两个数目中间,也就是比3.1415926大,而比3.1415927小。他还找出了两个分数,用来表示圆周率。一个是22/7,等于3.1428571,不怎么准,可是好记;还有一个是355/113,等于3.1415929,比较准。祖冲之把头一个分数叫“约率”,第二个分数叫“密率”。
祖冲之的这个圆周率,超过了当时所有的数学家。他那时候,在全世界也是最精最细的(欧洲人还是在他1000年以后才算出这么精确的数字)。古代有一种量器叫做“釜”,一般的是一尺深,外形呈圆柱状,那这种量器的容积有多大呢?要想求出这个数值,就要用到圆周率。祖冲之利用他的研究,求出了精确的数值。他还重新计算了汉朝刘歆所造的“律嘉量”(另一种量器,与上面提到的都是类似于现在我们所用的“升”等量器,但它们都是圆柱体),由于刘歆所用的计算方法和圆周率数值都不够准确,所以他所得到的容积值与实际数值有出入。祖冲之找到他的错误所在,利用“祖率”校正了数值。为人们的日常生活提供了方便。
祖冲之还造了指南车(车上有个小木人儿,不管车怎么转,小木人儿手指的方向总不变),造出了水碓磨(用水的力量舂米、磨面、磨豆腐)。这一来,他的名气大起来了。又说回故事开头,肖子良让祖冲之来做欹器,祖冲之答应了,苦思苦想了好些天,果然做成了一个欹器,送给了肖子良。肖子良对祖冲之佩服极了。他举行一些宴会的时候,也常常请祖冲之来参加。
在推算圆周率时,祖冲之付出了不知多少辛勤的劳动。如果从正6边形算起,算到24576边时,就要把同一运算程序反复进行12次,而且每一运算程序又包括加减乘除和开方等十多个步骤。我们现在用纸笔算盘来进行这样的计算,也是极其吃力的。当时祖冲之进行这样复杂的计算,只能用筹码(小竹棍)来逐步推演。如果头脑不是十分冷静精细,没有坚韧不拔的毅力,是绝对不会成功的。祖冲之顽强刻苦的研究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和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