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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英雄神话

大战前夕,毗湿摩和迦尔纳发生了冲突:毗湿摩指责迦尔纳狂妄自大,不满其对般度族的刻骨仇恨。这激怒了迦尔纳,他决定在毗湿摩发号施令时拒不出阵。开战前,双方共同制定了战争规则,比如日落后不许作战,不得杀害逃离战场、求饶、投降、放下武器的人,也不得向没有武器的人进攻等等。虽然这些规则注定得不到很好的贯彻,但双方战士都煞有介事地宣誓遵守。这时,广博仙人赋予持国的一位大臣全胜一双神眼,他可以通过神眼洞察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大战的实况就是由全胜向目盲的持国口述的。

两军对阵时,般度族的阿周那看到对方阵营里站着自己的曾祖父辈、祖父辈、父辈、兄弟辈、子弟辈、亲戚和师尊,想到双方很快就要有许多人身首异处,尸横遍野,心里着实不忍,脸上流露出绝望之色。旁边的黑天看到了,就开导他,说每个人都承担着属于自己的社会责任,为了履行职责就必须不择手段、不计后果。阿周那终于被说服了,决心投入战斗。

战争之初,由毗湿摩担任俱卢大军的统帅。打到第十天的时候,毗湿摩在黑天和阿周那的精心策划下被射倒了,他受了致命伤,躺在战场上等待冬至死期的来临。普天下的修道仙人、圣僧、苦行者、出家人都来看望他,他的母亲恒河女神也为年迈的英雄儿子洒下了伤心的眼泪,并诅咒对他下毒手的人将死于自己亲身儿子之手。

武术大师德罗纳继毗湿摩之后担任俱卢大军的统帅,在他的指挥下,俱卢族与般度族进行了五天的战斗。由于黑天和阿周那一再违反战争规则,俱卢族的很多勇士都屈死战场,德罗纳也没能逃过黑天等人的算计。那天,黑天命怖军当场杀死一匹名为马勇的大象——这正好是德罗纳儿子的名字——然后在阵前高呼马勇被杀。爱子心切的德罗纳听到后吓得魂飞天外,他认为坚战是最诚实的人,就问他马勇被杀到底是真是假,结果一向正直的坚战也违反道义撒了谎。德罗纳万念俱灰,放下了武器,般度一方的统帅猛光就趁机砍下了他的头。

继德罗纳任统帅的是迦尔纳,他指挥了三天的战斗。最后,迦尔纳与阿周那在战场上相遇了,这也许是整个战争中最激烈的一场战斗。两人都是一等一的武士,积怨又深,一旦兵戎相见自然谁也不会手下留情。结果,迦尔纳的战车意外陷入了泥淖,按照规则阿周那此时是不准进攻的。但阿周那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不等迦尔纳从泥淖中抽身出来就把他射杀了。

迦尔纳的继任者是沙利耶,他其实是般度族的内应,但不到一天就在乱军中被杀了。这个时候,持国百子几乎已经被勇猛的怖军杀光,难降更是被他开膛破肚,剜心喝血,兑现了当初的诺言。这时俱卢族除了难敌外,只剩下三位勇士:德罗纳之子马勇、慈悯和率雅度族军队协助作战的成铠。三人奉难敌之命,在夜里偷袭了般度族的营寨,几乎将般度族的勇士斩尽杀绝。既然般度族一再违反战争规则,俱卢族也就顾不上夜晚不得作战的禁令了。最后的决战在难敌和怖军之间展开,怖军挥舞着铁锤,砸断了难敌的大腿,报了当初他调戏黑公主的仇。难敌倒在战场上奄奄一息,直到听马勇报告完偷袭得胜的消息后才欣然死去。大战终于结束了,双方参战者只剩下十人生还。

般度族获胜后,持国退位,坚战继位。黑天让坚战去向当时还躺在战场上等死的毗湿摩询问治国安邦之策。毗湿摩尽弃前嫌,倾心相告,说完后便死去了,当时正值冬至那一天。战后坚战又举行了王祭,重新确立了霸主地位。

此后,阿周那率兵征讨他自我流放时所走过的国家,会见了早年的妻儿,还和花钏女所生的巴帕鲁瓦亨发生了冲突,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杀,应了恒河女神的诅咒。幸亏蛇女乌鲁比用仙药救活了阿周那。

若干年后,黑天所属的雅度族也发生了内讧。他们狂妄自大,曾戏弄过来访的几位修道仙人,受到诅咒,所以才有此之祸。起初,曾参加俱卢族军队的成铠和参加般度族军队的善战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后来双方的支持者加入进来,黑天也参与其中。他们互相残杀,很快就相继丧命。大力罗摩见此情景更加失望,长叹一声,化作一道白光投入大海。最后,雅度族的成年男丁就只剩下黑天一人。一天,他躲在森林里睡觉,一位猎人路过,误以为他是野兽,便冲他射了一箭。利箭从黑天的脚心穿过,贯穿身体,直达脑门,一代枭雄就这样一命归西了。之前,黑天曾传讯给阿周那,如果自己有什么意外,务必要照顾好雅度族的妇女孩童。阿周那闻知黑天的死讯,便赶到多门岛,把雅度族妇孺都转移到象城,最后弄沉了多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