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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英雄神话

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是古巴比伦乌鲁克城的统治者,他一半是神,一半是人。

吉尔伽美什是由诸神创造出来的:大力神塑造了他伟岸的躯体;太阳神舍马什授予他俊美的脸庞;风雨之神阿达德赐给他堂堂的仪表。他胸膛宽阔,身材魁梧,手执武器的气概无人可比。

早先,吉尔伽美什性情暴戾,荒淫无度。他凭借权势抢男霸女,强迫乌鲁克城的居民为自己构筑城墙,修建神庙,结果弄得民不聊生,群怨沸腾。臣民们只好祈求天上诸神拯救自己。天神听到他们的哭诉后,便令创造女神阿鲁鲁造出一个敌得过吉尔伽美什的英雄,让他去为臣民们出头。阿鲁鲁受命后,便用泥土创造出雄壮的恩奇都,命其下界。

起初,恩奇都一直在山野中游逛。他和羚羊一起吃草,和狮子一起饮水,和动物们打成一片。他填平猎人挖好的陷阱,扯断猎人设下的套索,尽力保护森林中的动物们。有了恩奇都的保护,猎人就再也打不到猎物了。为此,猎人恼羞成怒,但又奈何不了彪悍勇猛的恩奇都。猎人的父亲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乌鲁克城,将恩奇都的事情报告给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听说后,很想见识一下这个恩奇都,便派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前去勾引他。

恩奇都见到这位美丽的女子,很快就被吸引住了,和她共寝了六天七夜,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乐趣。而动物们见恩奇都与女子交媾,知道他再不可能像原来一样过茹毛饮血的生活,便离弃了他。女子趁机游说恩奇都,告诉他乌鲁克城里的繁华和享受,劝他随自己一同回去。恩奇都抵制不住诱惑,便答应了。

在回城的路上,恩奇都听到了臣民们的抱怨。他们说吉尔伽美什横征暴敛,欺压民众,还要强占新娘的初夜权……恩奇都闻此十分气愤,便有意为民除害。很快,恩奇都就与吉尔伽美什在乌鲁克城的广场上相遇了。他们二话不说,就像两头雄狮一样扭打在一起,战况十分激烈。两人所过之处,把墙壁撞塌了,把门也撞坏了。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战斗了好久,始终不分胜负。最后两人反而惺惺相惜起来,结为莫逆之交。

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结为好友之后,性情大变,不但一改以往欺压臣民的作风,还各处征战,为民除害,成为臣民们拥戴的英雄。吉尔伽美什首先决定去征讨森林里的“杉树之妖”芬巴巴。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恩奇都,但恩奇都并不赞成,他对吉尔伽美什说:“当初我在山野中游逛的时候,就听说过芬巴巴的厉害。他一吼叫就能掀起滔天洪水;一张嘴就会喷出熊熊烈火;吐一口气就能置人于死地;远处一点细小的动静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在人间造成了巨大的恐怖,令那些想进森林的人胆怯止步。”吉尔伽美什却鼓励恩奇都说:“人的寿命毕竟是有限的,只有天神才能永生。既然如此,何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我们战死了,就能显亲扬名,这岂不比苟且偷生更好?”恩奇都被说服了。接着,吉尔伽美什命工匠打造巨斧、长剑、短刀等武器。两人佩戴整齐,辞别了乌鲁克城的百姓,踏上了征程。

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日夜兼程,来到杉妖芬巴巴的老巢。他们很快就解决掉护卫芬巴巴的小妖,站到了芬巴巴的面前。吉尔伽美什见芬巴巴确实强大,便向天祷祝。天神舍马什听到吉尔伽美什的祷告,便向芬巴巴刮起风暴。一时间,狂风呼啸而来,裹住了芬巴巴的身子,吹得他进也不能进,跑又不能跑。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见机不可失,便挥动巨斧、长剑冲了上去,砍倒芬巴巴,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战斗结束后,吉尔伽美什在河边洗去身上的污秽,把长发甩在身后,披上斗篷,束紧腰带,又戴上冠冕,显得非常英武。女神伊什妲尔看到吉尔伽美什的英姿,顿时萌生了爱意。她充满激情地向英雄倾诉道:“做我的丈夫吧,吉尔伽美什!”女神还说,如果他接受自己的求爱,就能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吉尔伽美什拒绝了伊什妲尔,他不喜欢伊什妲尔水性杨花、到处留情且不善待自己爱人的品行。他对女神说:“你爱过的人没多久就会被你抛弃,将来我的下场也会和他们一样。”

伊什妲尔遭到拒绝后,由爱生恨,便升上天国,向她的父亲阿努神哭诉。阿努同情自己的女儿,便造出一头巨大的“天牛”,降到地上。天牛四处捣乱,破坏庄稼,毁坏牧草,使人畜都没了食物。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见状,再次联手,杀死了天牛。他们剜出天牛的心肝,作为给天神舍马什献祭的供品。

天牛被杀死后,阿努神大怒,他召集众神,商议要惩罚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阿努表示:“他们当中必须要死一个!”众神最后决定,夺去恩奇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