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几次我听人家悄悄讲过这些事,我觉得太奇怪了,祖父是拿破仑分子,父亲是保王党分子,总之,这都是不由人的事……我转身看我祖父,他用眼睛朝我指指报纸。‘你有什么事,爷爷?’我问他,‘你高兴吗?’
“他作了一个肯定的表示。
“‘是我爸爸刚才的话让你高兴?’我问他。
“他作了一个否定的表示。
“‘是唐格拉先生说的话?’
“他还是表示不对。
“‘那么是因为摩莱尔先生获得荣誉勋位章?我没有敢说马克西米利安。’
“他表示是的。您相信吗,马克西米利安?他不认识您,可是您获得荣誉勋位章他感到高兴。可能是他老糊涂了,因为大家都说他现在是老小孩。不过他表示是,我倒是信的。”
“真是稀奇,”马克西米利安边想边说,“您父亲恨我,相反您祖父却……这种党派的爱与憎真是莫名其妙!”
“嘘!”瓦琅蒂娜突然喊道,“快躲起来,您走吧,来人了!”
马克西米利安赶紧跳到一把铁铲旁边,拿上铲子便无情地在苜蓿地里翻起土来。
“小姐!小姐!”树丛后面有个声音喊道,“维尔福夫人到处唤您,她喊您过去,客厅有客人。”
“有客人!”瓦琅蒂娜不安地说,“谁来看我们?”
“是个大老爷,亲王,听说是这样,他是基督山伯爵先生。”
“我就过去。”瓦琅蒂娜大声说道。
铁栅门外的那一位一听到基督山这名字不由得怔了一下,而瓦琅蒂娜的一声“我就过去”则早就等于每次幽会结束时说的“再见”。
“嗯!”马克西米利安靠在铁铲上纳闷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基督山伯爵怎么也认识维尔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