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对于我这个与外界接触很少的书呆子来说,关于缘分(或者说几率)的那点事儿。还真有那么几件。
那得追溯到我6岁的时候,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父母不得已把弟弟放到外婆那照顾,而我却和父母从中国的最东端—浙江,到了中国的最西部—新疆,由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刚来到这,就很快就被安置在一个幼儿园里。整个幼儿园不大,直径也就五六十米。时过境迁,真的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操场上有几个秋千,一个滑滑板。还有一大群年龄不一的孩子、一个专门做饭的老婆婆和几个年轻的老师。老婆婆身形略显臃肿,是维吾尔族,老师们大多是汉族,基本上是二十来岁。脑海中的印象无非就是温柔漂亮。但她们的具体相貌早就忘了。但只有一位老师我记得清清楚楚,微胖的身体,40来岁,大多数情况下穿一身牛仔裤和黑色的衣服。具体相貌不是不知道,而是慈眉善目的不知怎么形容。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B 那时我被安排到了大班,而她也就是教我们的老师,她姓孙。还记得她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做作,谈吐举止很平淡自如,虽说有时发音不准,但也通俗易懂。更没有强颜欢笑来煽情,孩子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不会被虚情假意蒙骗。孙老师靠的是真情。
因为是小孩子,事儿自然多。老师讲课上到一半,一个孩子哇哇大哭,原来是椅子不牢固摔倒了,老师连忙安慰孩子,并匆匆拿来新的凳子。我望着孙老师,老师替孩子擦眼泪,哄他时的柔情。像极了一个母亲照顾哭泣的孩子。的确是的,她把我们当成了亲生骨肉。
那一次快要下课的时候,我玩弄着手里的卷笔刀,也许孙老师因为今天有急事,忙着想上完课,就没注意到。突然,一个坚硬的物体嵌入我的肉中,定睛一看,是刀子割进了我的手指。我顿时泪流满面,如杀猪般狂嚎。老师显然被吓了一跳,跑过来安慰我。疼痛使我嚎啕大哭,在我周围的孩子们看见我的手指鲜血直流,害怕的也哇哇大哭。这下整个班因为我全乱了套。“孩子们,乖,别哭”孙老师显然慌了神,幼儿园老师最担心且无法应对的就是孩子们的连锁反应。你哭我也哭,你笑我也笑,你闹我也闹。
“撕”随着一声仿佛是撕布的声音,孩子们止住了哭声,原来是孙老师眼看我鲜血直流,只好撕了自己的衣服来包扎,包扎完就抱起我往医务室跑去。
那天下午,孙老师因为我的事耽误了自己的事情。孩子们都是善良的,一点点小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推,孩子们纷纷跑来向孙老师道歉“老师对不起,我们不该哭,让老师误了事。”小孩子的眼神中闪着点点光芒,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我只是通过这些光芒,感到一种幸福的感觉,不是来自孩子们,而是孙老师。
C。就在第二天,老师辞职走了,听其他老师说,孙老师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我说老师去了哪。老师说是温州。那时的我只晓得瑞安,压根就不晓得温州其实就在浙江,而且离瑞安很近。那时的我误以为老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能到达的地方。也许是中国的最北边也说不定,或者是国外。
不久,我跟着父母回到了家乡,闻着家乡泥土的味道,我欣喜若狂。天真的孩子在懂事之前,是很容易忘事的,恰巧我是十一二岁才懂事。所以不出两年,我忘了这个慈眉善目的孙老师。转而上了小学。
D。直到十一二岁的时候,我懂事了,我不再懵懵懂懂,容易忘事。也主动的探求知识。当我在浙江省地图上看到温州二字时,一下子,真的是一下子。关于孙老师的那点事真的就浮现在眼前了,才知道温州离我的家乡很近,只要几个小时的车程。也许人就是这样,在遇到一个标志一段记忆的东西时。它就像一个锁链,毫不留情的把一切的一切给勾起。这就叫做回忆。
还记得小学时在一堂课上,老师问起我们什么是缘。我翻开字典,才知道原来缘有很多种理解,有的相差微毫,有的相差甚远,风马牛不相及。粗略一看,意思还真不少,有缘故、因为(分连词和介词)、缘分等等。而我和孙老师呢,应该就是缘分吧。还记得毕淑敏的一篇文章中说道,一个人前世500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大街上的一个陌生人,也许前世会是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情人,也许会是自己恨的拳脚相加的仇家。照此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就连字典中也说是人与人或人与事物之间发生联系的可能性。我想缘分,终是讲究几率二字。几率大小,相见与不见都是命中注定。
我们会再相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