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姑姑!”陈诺和筱茹的声音同时响彻云霄,筱茹赶紧上前扶住素芝:“姑姑,你没事吧?”筱茹的眼睛已经开始湿润,变得模糊不清,“姑姑,你坚持住啊,我一定想办法救你…。.”筱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素芝用尽最后的力气对雪翛和筱茹说:“以后,我不在了,筱茹,你就是清翳寨的寨主,雪翛,你一定要尽全力辅助筱茹当好这个寨主,清翳寨,就交给你们俩了。”素芝说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姑姑!”筱茹的声音凄然悲戚,仿佛是被人夺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雪翛强忍住眼泪,轻轻的说:“是,寨主。”
“紫鹤,你这妖孽,连几个凡人都不放过,真是死有余辜!”陈诺的收妖伞射出了一道蓝光,直击紫鹤。希雅在塞巴斯蒂安的掩护下,顺利脱身,她看到素芝已然死去,不由得落下了一滴清泪:“寨主…。.”希雅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和陈诺一起对付紫鹤,紫鹤看到希雅也来帮忙了,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忙招呼麒麟:“麒麟,我们走!”麒麟向塞巴斯蒂安和希文吼了一声,飞也似的和紫鹤逃走了。
筱茹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塞巴斯蒂安等人,指着他们道:“都是你们把那妖怪引来,害死了我的姑姑!”随即,又对雪翛说,“雪翛,放笼子,抓住他们!”雪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
笼子骤然凌空而降,天空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有一片乌云聚集了过来,头顶顿时变得黑压压的。就在笼子快罩下来的瞬间,塞巴斯蒂安眼疾手快,抱起呆愣在原地的夏尔,喊了声:“少爷,走!”笼子在塞巴斯蒂安话音落罢的后一秒,将希雅等人罩住了,塞巴斯蒂安骤然化作一抹黑影,消失在了筱茹他们眼前。
筱茹看着离去的塞巴斯蒂安,冷笑了一声:“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说罢,又转身抱起素芝的尸体:“姑姑,我带你回家。”说罢,留给了众人一个落寞凄然的背影。
空阔寂静的山谷中,一道黑色的影子穿梭在丛林里,就像一抹黑色的星光,让人看不清是什么,便转瞬即逝。那抹黑色身影穿梭过的地方,偶尔会落下几片深绿的树叶,打着旋儿飞落到地上。
塞巴斯蒂安带着夏尔逃出清翳寨,可惜的是,希雅他们被困在了那里,塞巴斯蒂安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清翳寨的人没有追来,便询问夏尔:“少爷,慕容小姐他们被困,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夏尔想了想说:“清翳寨的筱茹现在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本来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而她非要把错都归咎到我们身上,因此,才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停顿了下,夏尔继续说,“如果让紫鹤知道了,她一定会乘机去袭击清翳寨,以紫鹤的作风,她会杀死清翳寨的所有人,所以,我们现在必须隐藏在清翳寨附近,一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二是想办法救出希雅姐他们。”
“少爷,我明白了。”塞巴斯蒂安恭敬的应了一声,夏尔用余光扫了一眼远方:“今晚,就潜伏在这一带吧。”塞巴斯蒂安听罢,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答道:“是,我的主人。”随着塞巴斯蒂安话音落罢,一声声麻雀的鸣叫清澈的回荡在空中,仿佛是为了迎合他们,而发出的鸣叫。
清翳寨中,筱茹坐在素芝曾经坐过的虎皮座椅上,她的眼神此刻充斥着威严和愤怒,隐隐又透露着些许悲伤,她父母的牌位桌案上今天又多了一个牌位,没错,这个牌位是素芝的。
大厅里,雪翛等众兄弟分别坐在两边的椅子上,他们的面前放着一张张长长的桌案,上面摆满了酒坛。墙壁上的火把烈烈的燃烧着,在这昏暗的大厅里显得格外诡谲,仿佛是战火一般,随时都会爆发。筱茹端起桌案上的酒碗,豪迈的喝了一口酒,雪翛和众兄弟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随后,他们纷纷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酒碗,瞬间,大厅亮出了许多只酒碗,里面盛满了或多或少的酒,酒香飘满了整个大厅。
“恭喜少寨主继位!”雪翛首先带头喊了一句。说罢,众兄弟也跟着喊道:“恭喜少寨主继位!”他们的喊声响彻了整个大厅,在大厅的顶端久久没有散去。
“啪”的一声闷响,只见,是筱茹略带气愤的将酒碗放到桌案上,酒水因受到震动而飞溅出不少,洋洋洒洒的滴到了桌上。“我姑姑都死了,你们还说着恭喜的话,叫什么意思?”雪翛放下酒碗,恭敬的说道:“少寨主,雪翛不是那个意思,雪翛的意思是,我们清翳寨有了新的寨主,真的是可喜可贺,寨主死了,我们也很难过,这当然是两码事了。”
筱茹摆了摆手,示意雪翛不必再说了,雪翛坐下后,筱茹怨恨的说:“你们知道,我姑姑的死是因为什么吗?”大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筱茹冷笑了声,继续说,“就是因为,姑姑把那个慕容希雅给带来,所以才招来横祸,还有她的弟弟,收妖师朋友以及那两个外国来的家伙,一看就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他们把那个叫紫鹤的妖怪给招来,害死了我姑姑!”
“少寨主说的是,我们一定要替寨主报仇。”其中一个兄弟站起来对筱茹说。筱茹端起碗抿了一口酒:“报仇?谈何容易,他们可不是普通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连妖怪他们都敢对付,就连实力最差的慕容希文对付我们都有压倒性的优势,更别提其他人了,最头疼的就是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外国人,不但外貌不凡,当时攻打黑龙寨时,他一个人就对付得了黑豹子,大家想一想,黑豹子是什么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所以,想报仇难如登天啊。”
“少寨主,雪翛有一计,不知少寨主要不要听听?”雪翛站起来向筱茹献计,筱茹“嗯”了一声,并让他说说看,雪翛的眼中掠过一抹寒光,这抹寒光冷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是的,他现在也非常痛恨希雅他们,素芝这么多年来,带他如亲生儿子一般,现在素芝忽然死了,他怎么能不伤心,只是,从小没有爹娘的他,不会轻易的把这些情绪表露出来,而是宁可藏在心里,现在少寨主要想办法替寨主报仇,这当然也是他的意愿。
“少寨主,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外国人身边不是带着一个小孩吗,我从慕容希雅那里打听过了,那个小孩是他的主人,所以,他是他的仆人,难怪他们俩总是如影随形。”雪翛说到这里停住了。筱茹微微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雪翛忙不迭的回答:“就从那个娇贵柔弱的贵族少爷下手。”大伙一片附和,雪翛命令他们安静,“那个柔弱的贵族少爷一看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随时都被人保护着,既不会武功更不会其他的神力,所以,从他身上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好吧,让我想想吧,可是,他总是和那个会说中国话的外国人在一起,我们不好下手啊,更何况,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下落。”筱茹把最后一口酒送进嘴中,不轻不重的将碗放下,开始思忖起雪翛的这一计。
夜里,塞巴斯蒂安和夏尔住在一间极其破败的茅草屋里,屋顶多年风化,早已显得毛毛糙糙,几根枯黄的稻草在小小的屋顶上杂乱的交错着,如果是在下雨天,这间屋子一定不能住。夏尔走进茅草屋后,找了块有稻草的地方坐了下来,塞巴斯蒂安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不离不弃,随时跟在他的身旁。自从夏尔恢复记忆后,塞巴斯蒂安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伤害了,从今往后,要永远保护他,一刻也不离开他的身边,直至生命的尽头。
是的,他已经受了太多太多的伤害了,塞巴斯蒂安不想再让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受到那些来自恶势力的伤害了,所以,他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好他,如果谁想要伤害夏尔,那就必须踏着他的尸体走过去。
夜,浓的仿佛化不开,深邃的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东边似乎永远不会升起太阳,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夜晚。
寂静潮湿的牢房中,希雅,希文,陈诺三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希文忽然打破沉默,气愤的说:“这个筱茹真是忘恩负义,明明是我们帮她报了仇,现在素芝死了,她却怪罪到我们头上,现在倒好,又进了这牢房中。”说罢,微微叹了口气。
门被打开,只见,筱茹和雪翛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筱茹,快放我们出去!”希文看到筱茹进来,霍然站起来,冲她喊道。筱茹斜睨了一眼希文,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希雅跟前,“慕容希雅,那两个外国人现在何处?”她的口吻一点也不像曾经那样客气热情,反而是质问,又像是在责问。
“他们在哪儿,我们怎么知道?”希文不屑的回答了筱茹。希雅赶紧劝说道:“筱茹,你先别冲动,你姑姑的死真的和我们无关,都是紫鹤惹的祸…。.”不等希雅说完,筱茹便打断了她:“闭嘴,休想推卸责任,都是你们把那个妖怪引来,才害死了我姑姑,说,那两个外国人在哪儿?”希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见希雅没有给自己想要的答案,筱茹冷冷一笑,雪翛递过来一根鞭子。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说不说?”希雅无奈的回答:“筱茹,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筱茹没有再跟希雅多啰嗦,一鞭子抽下去,陈诺准备喝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希文大喊道:“不准打我姐!”可是,他们都太低估希雅了,希雅轻轻一闪,鞭子就抽到了地上。
筱茹见此情景,更是怒不可遏:“好啊,我让你躲!”又一鞭子挥了过去,瞬间,尘土飞扬,希雅不还手,只是一味的躲,她知道,筱茹此刻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就不会保持理智,所以,希雅不会伤害他们的。筱茹可不这么想,她随手招呼来几个侍卫,但希文和陈诺没有给他们机会,硬是拦着不让侍卫过去。
就在筱茹气急败坏时,陈诺淡淡的说:“筱茹,没有保护好你姑姑是我们的不对,但你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我们头上,毕竟,我们也是一时失手。”筱茹听了陈诺的话,若有所思,只好撤了侍卫,轻蔑的说:“好,我今天不收拾你们,不过,我不会就此放过你们的。”说罢,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去,“啪”的一声,铁门被狠狠的关上,重重的敲在他们每个人心上。
筱茹他们走后,希雅一直在捉摸卷轴上的谜语,只有短短五个字的提示是在暗示什么,是告诉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还是对付神兽的办法?希雅抬头仰望,透过牢房里那扇小小的窗户,一弯朦胧的冷月孤零零的挂在天空,希雅又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希文,少年轻轻的呼吸声由远及近传来,他累了,这么多天的劳累奔波,根本就没有时间好好睡觉,希文作为慕容家的少爷,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让他这样跟着大家奔波,也是难为他了。
希雅蹑手蹑脚的坐到陈诺身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陈诺想了想:“我觉得应该不是指地名。”希雅来了兴趣:“何以见得?”陈诺说,如果是地名,就会用地点比如饭店,宾馆,宫殿之类的词汇暗示他们,而不是用仅仅只有五个字的物品。
“那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件对付神兽的武器?”陈诺微微点了点头。既然是对付神兽的武器,卷轴上的提示是神圣的火焰,那就一定和火有关,希雅又想到了当年卷轴的另一条暗示:金木水火土,现在正好是火,对,没错。但希雅想了好长时间,陈诺当时又没在现场,也解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她们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茅草屋里,同样睡不着的夏尔也想到了卷轴上的那条暗示。虽然他那时候失忆,但他并没有忘记卷轴上的那五个字:神圣的火焰。本来就辗转反侧,一夜难眠,想到这个,夏尔更加脑中振奋,睡不着了,他干脆翻身从草堆上坐起来,仔细想想,所谓的“神圣的火焰”究竟是什么。
“少爷,怎么不睡觉?”塞巴斯蒂安不知什么时候,如同一只黑色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来到夏尔面前。夏尔看到塞巴斯蒂安就站在自己面前,把卷轴的事和他说了一通,:“我失忆的时候,也就是你去黑龙寨潜伏的那段时间,某个夜晚,希雅姐忽然看到卷轴闪光,然后,就出现了这条线索。”塞巴斯蒂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每次卷轴给出的暗示,他们都习惯性的将话题往深处研究,总感觉,卷轴的暗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因而往更深一层去想,可偏偏每次都小事大化,答案往往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难,却出乎意料的简单。所以,夏尔这次决定把问题往简单处想,不要像前几次那样,小题大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