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铁砂掌”

　　　　　　　　　　 父亲的“铁砂掌”
　　　　　　　　 曙光学校理补一班　　李涛
　　自我有了记忆能力起，就对父亲一直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老实说，父亲并不高大，一米七的个头，略有一些赘肉横在腰上，从外表看也挺像一学问人的，但在我心中却像一个村野莽夫一样，有些野蛮。
　　最野蛮的就是他那双手，尽管粗糙，却威力惊人。每次他生气时，我最害怕的就是那双手，因为那双手曾经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
　　记得那年八岁，正值男孩子调皮捣蛋的时候，我迷上了一双乔丹球鞋。我三番五次鼓足勇气向父亲索要，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没法子，我便铤而走险——偷。当我打开父亲的钱柜时，突然就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回头一看，父亲铁青着脸站在我身后，怒视着我。当父亲的“铁砂掌”第一次用力地拍到我手掌时，我忍不住嚎啕大哭，实在太疼了！
　　此后，我对父亲的恐惧便一天天加剧。大概十五岁上初中了吧，因为我和几个狐朋狗友逃课去河边捉鱼，父亲又一次打了我。他的“铁砂掌”“印”在我脸上，顿时，腮帮麻木，只觉得脸上的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心里那个痛啊。
　　十八岁，我上了高中，那时的我身高已超过父亲一个头。
　　尽管我已成年，当我又一次犯错后，父亲又扬起了他的“铁砂掌”。但是这一次很令我吃惊，在听老师训斥我时，父亲那宽大有力的手掌扬起来后并没有“运功”。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但他的眼神却是那么复杂，不知道里面包含了多少情感，有期待，有愤怒，也许还有失望吧。
　　我愕然了。我没有想到父亲的“铁砂掌”也有“收手”的时候。当父亲转身离开时，留给我的是一个驼背的背影，这时我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父亲的“铁砂掌”，收起的是手指，给我的是温暖的阳光。
　　忽然想对着父亲的背影大声喊：“爸，我会努力的！”父亲转过身，对我扬起他的“铁砂掌”，指缝里闪烁着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