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按下门把,推开了房间的门,弥漫而来的是一股药用消毒水的味道,干净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布满了整个屋子,贞助的妹妹正坐在这雪白房间的一角,低垂着头安静地看着不知名字的书籍。光偷偷地打在她的乌黑的头发上,反射出一圈晶亮的光亮,只不过手中的书遮挡了她的面容。
临街一家孤零零咖啡厅用着老式的唱片机在夏季雨夜里一遍遍的播放着披头士的let it be,屋内仅存的客人不自觉地跟着音乐摇头晃脑,沉醉其中。隔着店内透明的玻璃看去,一片迷离。“我妹妹可能快要死了,”贞助木然地看着马克杯中咖啡表面乳白色的泡沫突然间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愕然地望向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眼前却立即浮现出了一个身上总爱穿着素雅碎花长裙戴一顶绯红圆顶礼帽的小姑娘,每每遇见她她都害羞地躲在贞助身后一言不发,即使是贞助和她主动说话,她也只是用“恩”“哦”之类的话来回应。“她怎么了?”“肺炎,但具体是怎么被感染的不太清楚”贞助的声音失去了光泽,沙哑模糊地混成了一团,“或许还没到死那么严重吧,”“但愿吧。”
“你能去看看她吗?”贞助头也不抬,盯着冷掉的咖啡,“毕竟医生说多些人去关心她,可能有助于康复”“恩”我点了点头。
我慢慢地走近,生怕惊扰了她,过了半响,呆呆站在那的我终于开口“你好,”“啊,你好”她将手中的书轻轻放下,露出惊讶的神情。不过随即苍白的微笑又染上她的面颊。
我怔住了,双眼匆匆扫过她的脸——我从未见过如此苍白的脸色,白皙的颈项与瘦削惨白的脸连成一片,几乎要与雪白的墙壁化为一色,不知怎的,看见她那面孔的一瞬间使人的心中竟产生出近似愤懑的凄凉与惋惜。
她望着我这幅吃惊的样子像已经习惯般无所谓笑了笑,青春独有的灵性依然在乌黑发亮的瞳子里流转着,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平静甚至恬淡。“坐吗”“嗯”,我的位置恰好正对着那两扇硕大的落地窗,呆坐在那能看到特有的盛夏景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