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来临,黑夜才算过去不是?”
站在逆光的走廊,阳光毫无温度,哪怕每个人都沾染上它或多或少的气息。这种感觉很是微妙,原因也极为老套,在小学时期,与学习染边的一切都夹带着这种不明的骄傲和自以为是的不屑。
一个个黑暗的轮廓擦肩而过,像是包裹了绸缎的棱角,小心翼翼地避开不适与伤害,成为护盾下的一抹阴影。可笑的是我居然文艺地想到一句话。
前世五百次的回睸才换回今世的擦肩而过。
前世我究竟回过多少次头才有这么多人与我擦肩而别?前世大概是颈椎错位而死吧!
没良心的是我笑了。却漾不起心里一点点的愧疚和恐惧。它就如亘古巨石一直在那里,愚公该死的不见了。
随后没有戏剧化的王子出手相助,倒是上课铃的鸣响一遍遍如同海潮。涨潮了,来不及躲避,冰凉的海水没过全身,脑袋疼的厉害。
我被急忙赶回各班教室的人群怂恿着,像个被挤烂的玩偶。
浑浑噩噩,同样戏剧化的,整天都被各科老师评头论足。
明明正值秋季,为什么会觉得冷呢?
明明室内亮堂,为什么还是觉得昏暗一片?
没人知道。
黑板反光到刺眼。
“没人会心疼你,只能自己管自己。”
再一次从办公室走出来,肢体早已麻木。
“你说你考成这样还能怎样?平时不努力现在后悔了吧,怪谁?就怪你自己!自己摸摸良心,你上课认真听讲没有?说话!
“你说你还有没有脸?人家这样早哭了!虽说这是小小的模拟考,但以小见大懂不懂?
“你要不努力没人管你,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
声音渐渐飘渺,办公室暖暖的,有风从窗户吹进来,阳光泄滞在空中,细细地能看到它怀抱中的粉尘。忽略耳边的声音,一切美好。我想起从前的学习生活,那时的自己一样上学,一样在走廊伫立,一样爱笑,却从不知道老师的办公桌在几楼哪个房间。这是不受宠的表现,也是安全的表现。
那时的自己不会仰望天空,那样纯蓝的琉璃,触手不可及。
那时候的自己无忧无虑,心里宁静。总体来说也就这样。
为何要管自己?这样我不开心。
我不会管自己,但会自己爱自己。
这样足矣。
“生日快乐,即使真的不快乐!”
回家时家中亮着灯。没有丝毫惊喜的,红色包装装饰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干脆而直接。
这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乐!”爸爸说。
“生日快乐!”妈妈说。
“生日也许快乐……”
许了愿,吃了蛋糕,写完作业,睡觉。简单无常。
我没欣赏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我第一次反驳自己,你不是上帝,凭什么俯瞰这个人间?毫无意义。
但是我爱自己。我说。
我想去流浪。去遥远的西方。一路走走停停,没什么大不了。我想。
我缩回脑袋,像一只软弱的乌龟,退回墨绿的夹壳。活在亮处的生物,都需要坚硬的外壳。不论是表体的鳞甲还是内心的坚韧,要能足矣抵御侵害。安然到呼吸长绵。
被窝是唯一没有悲伤的地方,寂寞黑暗且安全。虽然还是不快乐。
请爱自己。
好好照顾自己。
一定要快乐,哪怕真的不快乐也没关系。
至少你试着快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