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野田做寿》
张焌道、李芃心,与小拜年一起,商量了个给野田寿宴捣乱的主意。“我们这样去捣乱是不是不太好啊?”小拜年说。“有什么不好的?许他给中国捣乱,不许我们给他寿宴捣乱吗?”李芃心说。
凡是收到请柬的,没有一个敢不赴宴。看到这么多人来,小岛次郎对野田大雄说:“过几天是您的寿日,大尉可以从来宾中物色女子。”野田大雄一直单身,他对那些围绕在身边献媚的身强体壮的大女人不感兴趣。
李芃心在大人的带领下,走入那喧闹聒噪的府邸,她东看看西望望,小脑袋转向一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双眼观察一副副神态不同的众生相,有矫揉造作的女人,也有阿谀奉承的男人,还有那顺其自然地来到这里、问什么答什么的正直人。野田大雄在此大操大办,一向收敛的他,因为在侵略中遭到阻拦,所以想放纵娱乐,于是铺张浪费,花天酒地。他还是穿着那身别致考究的精美军装,动作帅气地走着,忽然间看到了李芃心,就走过去坐到了李芃心那一桌,道:“小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
“记得。”李芃心面对这个杀人成瘾的侵略者,不知有什么话好说,身体拘谨地回答。“我还送给你一块糖,你很喜欢。你还想要吗?我可以再送给你一块。”“叔叔,我现在不想吃你的糖了。”“我后来才知道你是跛足。你可真坚强啊,我就敬佩你这种人。”“谢谢。”“你有一种大和民族的品格,不向苦难低头。”野田大雄摸了摸李芃心的小手,“你现在认识刘大志了吗?”
听了野田大雄的话,李芃心笑了。李芃心的坚强可不是日本人那种拼命,而是以柔弱胜刚强,爱护一切生命,这样的自强才生生不息。她一下子将手抽走,还是回复那个答案,虽然心理已与当初不同:“不,叔叔。”她抬头张望,看到了白依教,就大喊一声:“白叔叔!”白依教走了过来,问:“小芃芃,有什么事?”
李芃心想,既然自己有国民党的朋友,也有共产党的朋友,那么就应促进两者的合作。“白叔叔,你不要再跟我姐夫打了。你不是喜欢我吗?我跟他是一家人啊。我们是一家人!”她说。白依教低下头,沉默,思索着“我们是一家人”这句话。野田大雄好奇了,问:“小姑娘,你在说些什么?”李芃心一听,心情激动地说:“野田叔叔,我在跟白叔叔说我们的家事,你不用管。”白依教深思熟虑,缓缓说:“芃芃,你说得对,我都懂。但有的事情没办法啊。我会跟他和解的。”“没办法,就要想办法。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应当付诸行动实践途径。”“我会想办法做到。我会去实践。”
小拜年登台了。他说了几句套话,然后开始表演。“今天,这里有位大寿星。这寿星是谁呢?让我的手绢告诉各位。”小拜年说。他用一根食指转起红红的手绢,手绢转了几圈就飞起。技艺高超的小拜年,让手绢正好飞到野田大雄身上。观众发出热烈的掌声。没过多久,一群鸟就飞向野田大雄,乱抓乱啄,根本躲不掉。来宾们害怕了,纷纷离开这里。
原来,手绢里缝进很多鸟食。李芃心一看时机差不多,就把藏好的鸟放了出来。过去,妙音看她先天残疾,建议她买物放生。李芃心放生了很多鸟,她可不是为了福报,而是真心喜欢小动物。这些鸟对李芃心感恩戴德,有需要随叫随到。
混乱之中,人们还不忘打知你命几下。曾经知你命骗了好多钱,如今被打得鼻青脸肿。
小拜年要逃出去,遇上了日本门卫。几只鸟飞来戳瞎了门卫的眼睛,小拜年得以离开这个场所。“小拜年,快上车。”户外的蒋七鲁说。他早就明白李芃心的安排,用黄包车载着小拜年,开启抗日的征程。
看到眼前这热闹的场面,李世宝笑得很欢。野田大雄被啄得生疼,他通过寿宴展现日军气势的计划,遭到了失败。性情暴虐不可取,黄土之上多仇敌。人人想起都不满,失道寡助没主意。
在张焌道家,喜乐愉悦的心情迅速传染蔓延到每个人。“你们知道吗?我那个远房亲戚——蒋总统,联共抗日了!”蒋七鲁告知。“太好了!太好了!中国人团结起来了!”李芃心乐得合不拢嘴,“先生,太好了!师母,太好了!”张焌道与何玫瑰露出笑颜。
李芃心与蒋七鲁热烈地拥抱着。她又跟何玫瑰拥抱。最后,她紧紧地拥抱着张焌道。他们喜得都要心醉了,一晚上又唱又跳地庆祝。中华民族就应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