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线的风筝得到的是自由还是毁灭?当风筝千方百计周而复始想要挣脱那束缚着它的线,是否想过那是禁锢还是保护?心中那一丝涟漪慢慢扩大,蔓延,漾开…
每年秋高气爽的时分我与父母都要去老家看望年迈的亲人,顺便爬爬那山。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色不停变换,我怀着迫不及待兴奋的心情。
“今年我要自己一个人爬山,每年都是你带着我去,就爬那么一点点地方也不往上爬,还不走山路一点都不好玩!”我对正在开车的爸爸说。“你算了吧,那山不好走,你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还有狼嘞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要不和我去爬要不你就别去了,好好陪陪你太太。”“为什么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智商就是你这么给束缚低的,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去闯闯啊,不就是一座山能有什么事。”爸爸不说话,继续开着车。我倒是憋了一肚子气。从小到大这不能去那不能去,这危险那危险,去游个泳也陪我去,去外面买书非说最近有人贩子硬是把我塞在家里自己去买,去外面吃东西死活不让说外面菜不干净……
太阳一步一步努力的上升,我们临近了目的地,下了车大包小包拎着便去了太太家。刚进门一种家的气息扑面而来,听说我喜欢吃羊肉太太特意准备了一大盆羊肉。“你们都别站着了坐下来吃饭啊。”太太招呼我们。桌子上好酒好菜琳琅满目可我却早早放下了筷子。坐立不安的我心系着爬山怎么想也要一个人去,心急如焚,草草敷衍了理由就蹦出了家。一出门便屁颠屁颠来到了山脚下,准备爬山。
走咯,我按照前几年来到的路线三步两步的往上爬,心里想;没有父母的管束真好,让我征服你吧山。因为熟练所以我很快爬到了以前爬到的最高点。现在我可犯了愁,往哪爬呢,上下左右?左边的树木丛生,青翠欲滴似乎从未有过人踏足,我也依稀觉得它散发着诱人的光芒,我随着那光芒选择了左边。我右手握住大树左手揪紧了小草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
就这样走着我也有点得瑟,可忽然之间我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慢慢的低下头一看,我却再也不敢动了。“蛇啊!有蛇啊!”我尖叫起来乱了阵脚,想迅速逃离却又不知所措,依仗着旁边的大树向山顶逃窜。也许是跑的太慌忙,旁边的杂草荆棘划伤了我的大腿我也毫无知觉。“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那声音似乎离我很远似乎近在耳边。总之已经把我吓破了胆。我只顾着跑,只顾着跑,抓着身边的花花草草到处跑,一脚踩空整个身体无知觉的往下坠往下坠。到了哪我也不太清楚,附近有几颗茶树,有一些荆棘。我的腿突然隐隐作疼,低头看看鲜红的血印镶刻在白皙的皮肤,有几处肉甚至被刮了下来。我缓缓站了起来寻找出路,漫无目的的走了好久,也看不见任何我有印象的地方。
我开始有些恐惧,有些害怕。我继续的走抱着满满的渴望,我怎么可能迷路呢不可能会的啊。这座山最终征服了我,我累了,找不到路的我索性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动也不动,现在我真可谓是两袖清风什么求救工具也没有。我叹了口气无助地仰望,白云在天空悠闲地踱着步子,透过树的缝隙我看见了一只风筝正在自由自在地飞翔,是哪家的孩子在放吧。我现在何尝不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无依无靠任凭坠毁。
猛然间隐隐约约中我听到谁在呼喊我,渐行渐近的声音让我感受到希望。“我在这!我在这!”我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嘶喊。我渐渐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妈!妈我在这妈啊!”
妈妈冲过来抱住我。我扑在妈妈怀里,心中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又有什么在那一刻消散了,释怀了。
没有了线的牵引,风筝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方向。没有了线的保护,风筝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引力只得坠落,我与父母,风筝与线,有何不同?
那只风筝仍在白云间缓缓飞舞,牵引着它的线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