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计又弯下腰去,不声不响地,仔细看那轮子,随后,他站起身来说道:
“这轮子刚走了5法里路,大概还挺得住,可再走,也许连一法里的四分之一都不行了。”
赶车人跳下了车。
“您说什么,朋友?”
“走了5法里路,人和车马没有滚到路边的沟里去,真是万幸!您自己瞧瞧吧。”
一点不错,那轮子受了重伤。那辆邮政箱车撞断了它的两根轮辐,并且把那轮毂也撞破了,螺旋已经不稳。
“我的朋友,”他向那马夫说,“这里能修吗?”
“能,先生。”
“请您帮个忙,去找人来。”
“他就在那里,才两步路。喂!布加雅师傅!”
车匠布加雅师傅正在他的门口。他检查了那车轮,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正像一个研究一条断腿的外科医师。
“您能即刻修好吗?”
“没问题,先生。”
“我什么时候能上路?”
“明天。”
“明天?”
“我的活多着呢。先生急着赶路?”
“急。一个钟头之内上路。”
“那好像做不到,先生。”
“您要多少钱,我照付。”
“办不到。”
“那么,两个钟头行不行?”
“反正今天是走不成了。有两根轮辐和一个轮毂必须重做新的。看来得明天了。”
“不能等到明天。如果修不好,是不是可以换一个轮子呢?”
“怎么换?”
“您一定有办法!”
“当然,先生。”
“您可以给我换上一个新的轮子,这样,我立刻就可以上路了。”
“一个备用的轮子?”
“是呀。”
“您这种车子的这种轮子我没有。轮子总是对对成双的,并不是随便换上便能配套。”
“既如此,那就卖给我一对。”
“先生,轮子不是和任何车辆都能配套的。”
“不妨试试。”
“不用试,先生。我只有小牛车轮子,我们是个小地方。”
“您有没有一辆车租给我呢?”
车匠师傅早已看出这车是租来的。他耸了耸肩。
“人家可以放心把车子租给您,可我不会。”
“那卖给我呢?”
“也不成。”
“什么!连辆破车都没有?您看得出,我不是难商量的。”
“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那车匠接着说,“在那边车棚里,我有一辆旧的软兜车。那是城里的一位绅士让我替它保管的,他要到每个月的三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