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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继续上章所述的一次奇怪的会见

“我该怎么办?”罗斯说,“我不能这样让你走。”

“你只能这样,小姐,我知道您会这样做的,”姑娘站起身来说,“您不会不让我走的,因为我信任您,也没有要求您给我什么承诺。”

“这样的话,你对我说的那番话能起到什么作用呢?”罗斯说,“一定要调查清楚其中的秘密,要不,即使你把消息告诉我,也不能对你急于想帮助的奥利弗起到什么作用。”

“您身边肯定有很多好心的先生,当他们听到您说的秘密,一定会给您出主意,告诉您该怎么办的。”那姑娘又说。

“那么要是需要时,去哪儿才能找到你呢?”罗斯说,“我不是要打听那些可怕的人的住处,我是想问在这段时间里,你会在固定的时间从哪经过或散步?”

“您能向我承诺严守机密吗?还有独自一个人来,或是和很少的知道这件事的一起来,这才能保证我不被人家监视或者跟踪。”姑娘说。

“我郑重向你保证。”罗斯回答。

“每个星期天的晚上,从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姑娘毫不迟疑地说,“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肯定会去伦敦桥上散步。”

“再待一会,”罗斯在那姑娘急匆匆要离开时抢着说,“再仔细考虑一下你的处境,这也是你能逃离窘境的一次难得的机会。你有权利对我提出要求,不仅是因为你主动把这个秘密告诉我,还因为你是一个几乎无法挽回的失足女人。现在一句话就可以挽救你,你还愿意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与那些盗贼同流合污吗?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紧紧抓住你,让你不愿放弃那邪恶而痛苦的生活?噢!我怎么才能弄清你的心思,说服你呢!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祛除你那些执迷不悟的思想!”

“一些像您这样年轻善良而又美丽的小姐,”那姑娘平静地说,“像您这样有房子、朋友,还有很多崇拜者,这一切,都使您的内心非常充实,当你们把心交托给自己的情人的时候,爱情将会陪伴你们一生,而像我这样的人,除了将来有棺材盖顶,一生都居无定所,在生病或要死的时候,除了护士可以做做朋友。我只能把我已经腐烂的心随便交托给一个男人,让他来填补我这不幸的人生中的空白,也不指望谁可以解救我们。可怜可怜我们吧,小姐——可怜我们就剩下这唯一的仅有的女人的情感,这种使人愉快和骄傲的情感,变成了一种新的暴力和折磨的手段,这都是我们应得的报应。”

“你会这样做的。”罗斯停了一下说,“我给你点钱,那样不管怎样在下次我们见面前,你足以过上平静的生活。”

“我一个便士也不要。”姑娘摆摆手,回答说。

“请不要拒绝我全心的帮助。”罗斯说,她向前踱着步子,“我真诚地想为你做点事。”

“你能给我最大的帮助,小姐,”那姑娘绞扭着手回答说,“莫过于立刻结束我的生命,您让我从没有像今晚一样比以往任何时候,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就感到非常痛苦,所以能死在我所生活的地狱之外多少是一点安慰。上帝保佑你,可爱的小姐,愿上帝给您的赐福要比我所受到的羞辱多得多。”

这样说着,那姑娘边哭边走了出去。这次不同寻常的会见,好像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梦,并没有真正发生过。罗斯·梅莱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瘫坐在椅子上,开始整理她杂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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