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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侯用贤

平服中山国以后,魏文侯又拜吴起为大将。吴起,祖籍卫国左氏(今山东曹县北)。他做过孔门高足曾参之子曾申的弟子,因母亲去世未回家奔丧,被曾申逐出门墙。他又到鲁国学习兵法。齐国攻鲁时,鲁国曾打算用他做将军,率兵抵御,后考虑他的妻子为齐国人,没有任命。吴起一心博取功名,竟杀死妻子,以示与齐断绝关系,因此他做了鲁将,大破齐军。但鲁君以为杀妻太残忍,战后又将他弃置一旁。吴起在鲁不受重用,便去投奔魏文侯。魏文侯问李悝,吴起是否可用。李悝说他过分热衷功名,又有好色缺点,但确是将才。魏文侯令他领兵攻秦,一连攻下五座城池。

吴起带兵,有一极大优点,便是能与士兵同甘苦。为父子二人吮吸脓疮的故事最能说明问题。相传有一士兵生疮,吴起不怕脏,用嘴替他吸脓。事情传到这个士兵的母亲那里,这个女人便痛哭起来。她说当年她的丈夫也在吴起手下当兵,也生过疮,吴起也替他吸过脓。不久,打起仗来,丈夫奋勇争先,死在战场上。如今儿子生疮,将军又替他吸脓,她估计儿子也会因感激而奋战牺牲。

魏国兵制很有特点。这种兵制叫做“武卒”,荀子将它记在《荀子·议兵》里。选武卒时,让被选者头上戴盔,上身、大腿和胫分别穿甲,带上十二石力之弩(据铜质的高奴禾石权,折合30750克),五十支箭,佩剑持戈,还要带够三天干粮,半天走一百里(以一周尺合23厘米为准,相当于41.4公里)。这项试验比现代马拉松的运动量大得多。

以吴起这样的将军,指挥这样的精锐兵士,何愁不能所向无敌。魏文侯开疆拓土的主要目标是向西进攻秦国。经多年战争,到文侯三十八年(前408年),魏完全占领今陕西北部洛水与黄河之间的地带。秦在北洛水西岸筑城防守,魏则设立西河郡,任吴起为西河郡守。吴起不仅善于带兵打仗,也是能干的行政官。他说要赏罚分明,为了证明他说话算数,便在南门外竖起一根柱子,宣布:“有谁放倒柱子,用为上大夫。”百姓起初不信,无人肯试。后来有人觉得试一下,至多领不到赏,不会有什么损失。他放倒了柱子,果然得到赏赐。从此西河百姓都服吴起的赏罚。

西门豹为魏文侯所重用的人才之一。魏国邺县(今河北临漳西南)地处魏国与赵国交界处,是战略要地。魏文侯派西门豹为邺县令。西门豹到任时听说漳水时常泛滥,百姓十分贫苦,便询问当地长老。长老们诉说:“为给河伯娶妇,百姓穷苦。”西门豹听得莫名其妙,问是怎么一回事。长老们说:“三老(掌管教化的乡官)、属吏每年向百姓收钱数百万,用二三十万替河伯娶妇,其余和大巫分掉。到为河伯娶妇时,大巫挑一小户人家的美貌女子,说这女子该嫁给河伯。成婚时,将新娘子打扮好,让她坐在床上,放到河里,漂流数十里便沉没了。有漂亮女孩人家,怕被选中,都逃往外地,因此户口越来越少。老百姓都说,即使不做河伯妇,大水来了,也要淹死。”

西门豹听了,并不表态,只说:“到时候告诉我,我也去送新娘子。”

河伯娶妇的日子到了,西门豹来到河边,见三老、属吏连同百姓看热闹者有两三千人。大巫是一老妪,带了十来个年轻女徒。西门豹见了新娘子,便对三老、女巫等人说:“这个女人不好看,请大巫走一趟,告诉河伯,等挑好女子,择日送上。”他命手下人将大巫抱起来,往河里一丢。等了一会,又一本正经地说:“大巫怎么无回音,让徒弟去催她。”命手下人将一女徒丢到河里。一连丢了三个徒弟后,又说:“这几个女人办不来事情,只好麻烦三老走一趟。”又把三老投入河中。

这时围观的人都极紧张,不知道西门豹下一步有何行动。只见西门豹对众人说:“女巫、三老都不回报,怎么办?”他命一向经手办这事情的属吏下水。这些人都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不断叩头,叩得血流满面。西门豹见状,冷冷说道:“大家起身吧,河伯留客太久,我们不必等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替河伯娶妇的事。

不久,西门豹领人修了十二道渠,引漳河水灌溉田地,化水害为水利,邺人自此富庶。

魏文侯任用之人,除以上数人外,还有翟角、屈侯鲋、赵苍唐、魏成子等。另外,他师从子夏,与子贡的弟子田子方为友。魏文侯任贤用能,兴邦治国,使魏国成为当时最强盛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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