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我的病情没有任何缓和,痊愈的希望比较渺茫了。而另一方面,我的疼痛和因疼痛带来的焦虑日益严重。二月二十九日,我接受了第四次手术,或许更加不幸的命运是,我还得做第五次甚至更多的手术。如果非得如此,那么我的病情会一直持续到仲夏,到了那个时候,我的状况又会怎么样呢?如果我不能恢复我的体能,不能用我的笔头保持创作,我何以谋生呢?我又如何的生存下去呢?简而言之,我不能因为个人的困难给您增添任何麻烦了,这里,我只说一下二月二十二号提到的事情。请求您务必督促音乐爱好者协会执行之前做的决定,给我筹备款项举行一场音乐会。
(1827年3月6日)
(四)贝多芬致伦敦的莫舍雷斯书
我亲爱的莫舍雷斯:
前不久,我从赫尔·莱温格那里得知,你在2月10号给他写过信,向他打听我的病情,如今,关于我的病情,有着各式各样的传言,尽管我肯定您一定收到了我在2月24号写给您的信件,在这封信中我详细地叙述了你想知道的一切情况,但我还是想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感激您对我悲惨境况的同情之心,我再次请求您多多费心我上次信件中的请求。我坚信,有着斯玛特先生和其他朋友的努力和协力,您一定会在音乐爱好者协会那里带来之于我有利的结果。同样的,我也给斯玛特先生写信谈及了此事。
二月十七日,我接受了第四次手术。但是现在又发现有新的病发的迹象,不久又需要做第五次手术。这样长久以来的状况会怎么样下去呢?这样的情况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又将如何面对?真的,我的命运是如此的悲惨。尽管如此,我相信天命的安排,我只祈求万能的上帝,希望他能让我在经受死亡磨难的同时,不要再承受困窘的生活。这样我就可以不顾命运的艰苦和可怖,顺从神的意志,有勇气坦然面对这天赐的命运。
所以,亲爱的莫舍雷斯,我再次将我个人的事情托付给你了,并且,我是如此的敬重你,一直深深地敬重您。
您的朋友,路·范·贝多芬
又,乌麦尔此时正在这里,这已经是他无数次拜访我的住所了。
(维也纳,1827年3月14日)
我亲爱的莫舍雷斯:
拜读了你三月一号给我的来信,我的心情真是无法言说。音乐爱好者协会大方地体谅了我的要求,这种慷慨的行为真是深深地打动了我。因此,亲爱的莫舍雷斯,我请求您作为我的代言人,向音乐爱好者协会表达我最诚挚最衷心的感激之情,谢谢他们的同情和帮助。告诉这些值得尊敬的人们,如果上帝让我恢复了健康,那么我将用实际行动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会为协会创作更多的作品,并且让他们可以自由地选择作品的内容。我的桌子上已经有了一首交响曲(第十交响曲)的结构框架,还有一首新的序曲,甚至还包括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关于音乐爱好者协会决定为我筹办音乐会以用来筹集善款的计划,我请求协会不要放弃。一句话,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满足协会的任何愿望,并且带着我前所未有的激情和热量去工作。但愿上帝能够让我尽快地恢复身体健康,那样我就可以向这些慷慨大方的英国人证明,我知道该怎么样去珍视他们在我最悲惨的时期给予的支持和帮助。
我无奈地迫于现实接受了他们整整一千的弗洛林,因为以我现在的悲惨境况,只能提前使用这些预付款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高尚行为,而且我也将向斯玛特先生和赫尔·斯塔姆博先生表达我衷心的谢意,请你把订好节拍的《第九交响曲》转交给音乐爱好者协会。并且,随信附上我所做的批注。
您最忠诚的朋友,贝多芬
(维亚纳,1827年3月18日)
四 辛德勒致缅因兹的B·斯格特·索赫纳的信件
我早就想按照贝多芬的临终前的遗愿,以他的名义,把随函附上的文件给你寄过去了,但是,在我们的朋友去世之后,我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办理,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更为不幸的是,我们不能使它合法化,因为那需要贝多芬亲自到法院去签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尽管如此,贝多芬请了法院的冯·布勒宁和我作为见证人签了名,因为我们二人当时都在场。所以,我们相信它能够表达设立遗嘱的预期目的。我还必须进一步说明的是,在你手中的这份文件,是贝多芬这个不朽的伟人的亲笔的最后签名——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动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