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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洪水神话

次日清晨,阿乌猛地惊醒过来,看见阿梅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发出均匀的鼾声。阿乌害怕极了,推醒阿梅说:“姐姐,姐姐!不知是什么鬼东西又把我弄到这儿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是怎样过来的。请姐姐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阿梅听阿乌这样说,就再没说什么。

这天下午,阿梅背着阿乌,在别的地方搭了一座小棚子。这个棚子搭得十分隐蔽,别人很难找到。

奇怪的是,第三天清晨阿梅醒来时,又发现阿乌躺在自己身边。阿梅生气极了,大声斥责阿乌道:“你简直不是人,是一头畜生!我真想把你杀了!你一再做出这不要脸的事情,我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说罢,阿梅发疯似地往屋外跑去,想跳河自尽。不想在门口和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撞了个满怀。老人柔声道:“孩子,回屋去,坐在弟弟身边。我是天上来的神仙,我有话对你们二人说。”阿梅害怕极了,大声喊道:“阿乌,你这家伙胡来,看吧,神仙来抓你了!”说完,阿梅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下。

老人把姐弟二人拉到自己身边说:“按照人类的规矩,同胞姐弟不能成亲。但如今其他人都已经死光,只剩下你们姐弟二人。我不希望人类绝种,因为地球上不能没有人类,否则飞禽走兽和山林大海就失去了主人。我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是我,每天晚上让你们俩睡在一起的。尽管你们都不愿意这样做,但为了人类的未来,你们必须结合!”听罢老人的话,阿梅和阿乌仍不愿意。他们挣脱了老人,向门外跑去,但都被老人拦住了。老人把姐弟二人拉到一起,反锁在屋里……不久,岛上就出现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此后,神仙老人施法让岛上四季水果不断,还给阿梅和阿乌送来了稻种。一年又一年过去了,阿梅生了一大群孩子。他们为每个孩子起了名:巴那、色当、赫耶、莫侬、阿京、阿占等等。

后来,大水渐渐地退下去了,孩子们也都已经长大成人。一天,夫妇二人把孩子们叫到身边说:“孩子们!大水退了,大地上的草木已经开始生长;你们也已长大成人。我们不能总是呆在这里靠神仙供养,你们可有什么打算?”老大想了想说:“我们想回到平地上去,每人选择一片土地耕种。”母亲又问其他孩子,他们的回答都和老大一样。夫妇二人于是同意了孩子们的要求,让他们各奔前程。

从这天起,孩子们就轮流爬到山顶最高的一棵树上向四底下观望,寻找并选择自己的居住地。大家都想选择有山有树的地方,只有阿京因为喜欢吃咸的,所以请求父母让他在沿海地区居住。

分别那天,阿梅和阿乌一直把孩子们送到山下。他们拉着孩子们的手,叮嘱说:“孩子们!你们要相亲相爱,要记住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果遇到灾难和危险,就回山上找我们。孩子们,再见了!”

从此,人类又开始在广阔的大地上生息繁衍。阿梅和阿乌的每个孩子的后代后来都成了一个民族,如巴那族、色当族、赫耶族、京族、占族等等。各族人都是同胞兄弟姐妹,他们世世代代友好相处,直到今天。

(越南神话)

姐弟与葫芦

从前,地上的人类受天上的神仙管辖,人类无论要做什么,都必须事先请示神仙。后来,人类埋头于耕田种地,满足于自给自足的生活,不再事事向天神请示汇报。天神为此十分恼怒,一连下了三年三个月又三天的大雨,作为对人类的惩罚。结果,大地上洪水滔天,汪洋一片,人类相继被淹死,只剩下住在高山顶上的一户人家。当大水正要淹没他家的时候,正好有一只大葫芦顺水漂来。那家夫妻俩立即捞起葫芦,在葫芦上凿出一个孔,把自己的一对儿女和一些食物放进葫芦,再把葫芦孔封上,任其顺水漂流。做完这些,那对夫妻就被洪水吞没了。

雨停水退之后,大葫芦搁浅在地面上,姐弟二人安然无恙。他们从葫芦孔钻出,抬头四望,举目无亲,满眼看到的都是洪水过后的凄惨景象。姐弟俩十分悲伤,相对无言,抱头痛哭。正在这时,一只鹧鸪鸟飞来,冲他们喊道:“快走,快走呀!找你们的父母去!”姐弟俩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分头往南北两个方向走,寻找自己的父母。他们走了很长的路,爬过许多座山,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只好返回原地。而后他们又继续分头往东西两个方向寻找,但仍一无所获,只好又无可奈何地返回原地。

这时,那只鹧鸪鸟又飞来对他们喊道:“你们两人应该结为夫妇。”姐弟俩听了十分生气,拣起地上的石子朝鹧鸪掷去。鹧鸪正好被击中,立时死去。姐弟俩正准备把鹧鸪烤来吃了,却意外地发现它的嗉子里盛满了稻谷。姐姐就把这些稻谷当作种子,开始耕种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