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安全地撤离木屋,转移到双峰山的山洞里,避开敌人和热病的双重威胁,也为了保护财宝。
大夫说:“吉姆,我们对你确实很不放心,但是我首先要为坚守岗位的人着想,只能这么办了。”
今天下午,他发现原本打算让反叛者们空欢喜一场,没料到把我也卷了进去。于是他急忙跑回洞穴,留下居利劳尼照料船长,自己带领格雷和本·格恩,按对角线斜穿全岛直奔大松树那边。可是海盗们的动作很快,他们只好让本·格恩去吓唬一下,使海盗们的前进速度慢了下来。这样,他们得以事先埋伏好。
西尔弗试探着问:
“噢,幸亏有吉姆,否则我就是让他们剁成肉酱,你们也不闻不问,对吧,大夫?”
“肯定是喽!”李甫西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们来到停小划子的地方,大夫用镐头砸破了其中的一只小划子,然后登上另一只划子准备从海上绕到北汊。
这段路有八九英里,西尔弗尽管已经累得半死,还是像我们大家一样划桨。
不一会,我们已划出海峡,绕过岛的东南角,在平静的海面上划得飞快,四天前我们曾拖着“伊斯班约拉号”经过那里进入海峡。
我们经过双峰山时,可以看得见本·格恩的黑洞口,有一个人倚着滑膛枪站在洞口旁边,那是居利劳尼,我们向他挥手致意,西尔弗大喊大叫,显得特别卖力。
后来我们又找到了“伊斯班约拉号”,好在没有太大的损失,只损坏了一面主帆。我们找了只锚,抛入水中,固定好船位。
晚上格雷去船上看船,我们则留在山洞里。
从岸边到洞口是一段较平坦的斜坡。居利劳尼先生迎接着我们,非常亲切,关于我逃跑的事,他只字未提,没有骂我,更没有夸我。
西尔弗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他怒不可遏地说:
“约翰·西尔弗,你这个无耻的小人,他们不让我控告你,可以,我不告。但是,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逃良心的谴责吧!”
“衷心感谢您,先生。”西尔弗又敬了个礼。
“够了,谢我做什么,还不快滚进去!”
我们都进了洞穴,山洞里的空气是流通的,里面竟还有一股清泉。
受伤的斯莫列特船长躺在篝火前,火光隐隐约约地映着角落里几大堆金银财宝——我们不远万里、历经千辛万苦、死掉了十七个人而要寻找的弗林德的财宝。
这些财宝聚集了多少人的血和泪,多少艘大船沉入海底,多少勇敢的人被逼着蒙住眼睛走在伸出船外的板子上,然后一头栽进海水里,多少次战火硝烟,多少耻辱、欺诈和残暴的行为,恐怕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够讲清楚。
直到现在,岛上现在还有三个人参与过这个可怕的过程:西尔弗、摩根和本·格恩。并且他们每个人都曾幻想从中分得一份财宝。
船长招呼我:“嗨,吉姆,过来!你是好样的,可下次我绝对不带你出海了,你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宠儿,我可受不了。”
看见西尔弗,他说:“啊,西尔弗吧?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我是回来继续履行我的职责的,先生。”西尔弗有言外之意。
斯莫列特船长笑了笑,没再理他。
晚上,我们一块吃饭,饭菜特别香,本·格恩的腌羊肉,加上其他好饭菜,还有从“伊斯班约拉号”上拿来的一瓶陈年葡萄酒,味道妙极了。
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的,不时爆发出阵阵欢笑,而每到这个时候,西尔弗就停下咀嚼,跟着一起笑。他坐在角落里,不怎么和我们交谈,只是一个劲地吃,如果谁需要什么,他会立刻跑去拿来。
他又成了航海途中那个爱献殷勤、溜须拍马的船上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