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村子里来了位年轻的女子,她随身带着一只药箱,在村中行医。有人请她去看病,她却说自己并没有能力来开药方,要等到天黑以后向神灵请教。傍晚时分,她把一间小屋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村民们很好奇,就围在屋外,侧耳倾听。
屋里屋外都鸦雀无声,忽然听见屋里有掀帘子的声音。那女子问:“是九姑吗?”听到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回答说:“是啊。”行医的女子又问:“腊梅跟九姑一起来的吗?”好像是一个女仆回答:“来了。”这三个女人便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聊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六姑也来了,带来了自己的仆人和小公子,甚至还有一只小猫。人越聚越多,屋内嬉笑不停,吵吵嚷嚷。渐渐地屋内的声音慢慢变小了,帘子响动,似乎又有人来了,屋内又开始喧哗起来。不知谁在问:“四姑怎么这么晚才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回答说:“我和阿姑一起来的,一千多里路啊,而且阿姑走得又慢。”不免又是一番问候寒暄,好不热闹。终于又安静下来了,这才听见行医的女子请教治病的良方。九姑认为应该用人参,六姑认为应该用黄芪,四姑说是该用白术,她们商量了片刻,开始准备笔墨写药方。这些动静外面的村民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青年女子掀开帘子把药方交给村民,又回到屋里。村民们又附耳倾听,里面的几个姑姑正向行医女子告别,三个女仆的声音,小孩咿呀声,小猫喵喵声,重叠在一起。九姑的声音清脆响亮,六姑的声音缓慢苍老,四姑的声音娇柔婉转,那三个女仆的声音也各有特色,能清楚地分辨出来。村民都觉得很神奇,以为是真遇到了神仙。可按行医女子给的药方服了药,病却未见好转。
后来村民才明白,其实并没有什么神仙。那女子只不过是借助口技来赚钱而已。
王心逸曾经说过:“我在闹市,听到了吹拉弹唱的声音,有很多人围观。挤进去只看见一个小孩在哼唱,并没有任何乐器,只见他用手指在脸颊上按按压压,就听到与琴瑟相同的声音。这是苗族人的口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