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那故事
——张爱玲《金锁记》
最近不知为什么总是很感伤。
或许是夏天太过美好吧,一些莫名的情绪透过乌黑的眸子宣泄。那些逝去的曾经,是否真的惊心动魄地存在过?那些念念不忘的过去,又有什么理由不被遗弃?我很困惑。
恍惚间想起《金锁记》里那个叫长安的女孩子,和那段短暂却美好的爱情。支离破碎的情节却无法再清晰地重现:长安站在梧桐树下,泪湿了脸。“Long,Long Ago”,这是现在,一转眼也就变成是许久以前了,什么都完了。
记忆中朦胧的青葱岁月,却成了我永远无法忘却的痛。想起村上春树的一句我认为最让人绝望的话,他说:我就是那么地热爱绝望。
我不记得果冻是坐在我后面还是后面的旁边,不记得兰是五年级转学还是六年级,不记得老师罚我们抄半本书还是一本书;我不记得午餐是两菜一汤还是一菜一汤,不记得邻班的班主任姓甚名谁,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骑单车;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多么幼稚天真,多少梦想和执着不复重现。我们哭过,笑过,但似乎那些自以为轰轰烈烈的曾经根本就不曾存在过。时间是残忍的魔术师,让一切面目全非。
可笑的是有许许多多的人总是喜欢回忆,带着痛楚的伤倔强地忍住泪水或是欣然一笑。写到这里,我哑然失笑。我不是这许许多多人中的一个吗?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句话是祺在同学录上留的。他说,你要坚强,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轻易落泪。似乎从前的我是很爱哭的。之后就学会了伪装,不在人前流露出自己任何的不安情绪,只是不屑地牵动嘴角,一笑置之。要做到这样真的很难,所以我每次一个人啜泣时都会默默地想:祺,你看到我有多坚强了吗?我没有哭,真的。结果往往是哭得更惨烈。
Long,Long Ago,远去的夏天是否尘封着珍贵的记忆?沿路回溯从前,是否仍会偷偷地折一束紫薇花?那首反复听了许多遍的歌是否仍能触动最深处的情感?就算物是人非,花开花落,铭记在心的承诺又能保证多久?一切的一切,或许都只是许久以前了吧。
那段从前,怎么去借。
光阴似箭,一直向前。
寻找画面,不断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