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善养花,更确切说,我养不好花,除了小时候对草花(一年生的花)还能凑合着养以外,其它的花就见不到它们能活到一年的,即便草花也是春种冬残,感时有“落花流水去也”的心情,而春来时却又像期盼自己的婴儿长大般渴望它的发芽、生长,也怪不得有拔苗助长的故事,人的心情真是那样,恨不能一夜便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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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种了一盆茶花,它枝干繁茂,形态生动,新买来时也是花苞累累,大有生机勃发的势头,我非常喜欢,也因此细心照料。可过不了几个月,眼见花期已过,花儿谢去,枝叶又不见茂盛,我也少去观瞻了,一来二去,叶儿也不精神了,枝干也显枯萎了。我又放到了父亲的屋后,它似乎又活了起来,以至于第二年的二三月里又开出了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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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的花朵并不大,也不是那些名贵的品种,我看到的、养的都是那些平凡得再不能普通的茶花:红色的花瓣,像火般燃烧的颜色,旋转着,重叠着,包裹着里面黄色的花蕊,平淡中透着神奇。它的美不在于一朵的秀色,而是几朵、一簇、甚至整片的红艳,热烈奔放,燃烧着激情。我养的茶花,虽然花开得小,花瓣也不多,但总能力争吐露芬芳,将自己体内的秀色尽其所能展现出来,花色的花蕊点缀其间,显得十分精神,展开的花瓣喻示着这朵花已将全部的能量缩放出来了。
茶花的叶并不美,其枝也没有观赏的价值,但它的花却还是有韵味的,即便是普通的品种,即便是最常见的茶花,它也都竭力展现着生命的美好与绚丽,它们并不因自己生命的普通而看不起自己,也不因自己价值的低贱而拒绝吐露芬芳与美丽,它们是勇敢无畏的,是争奇斗艳的,他们在二三月间为人类献上了最艳丽、最火热的颜色,难怪乎有很多地方都要用茶花来作装饰花荟呢。
茶花的花蕾是孕育了一个冬天的结果,它的个儿从米粒般大小一直到弹珠一般,饱满而不张扬,丰富而不庸俗。那种饱胀的样子,看了就让人喜爱,因为人们明白在这些花蕾的背后,就是辛勤付出的结果,也是春意盎然的明天。
这次夏天的到来,让我见到了红得发紫的石榴花,那细小的花瓣,细腻得很,在绿叶中衬托出来的石榴花开得更是漂亮、红艳,心中掠过一阵狂喜般的激动,那是美的衬托。我不禁想起茶花来,它也是那么地红艳、美丽,只是没有这么厚重细腻,时光逝去,它已转入了另一个孕育生命的时期,我知道来年的茶花还会更美。
(时2006-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