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小心地走了过来,探了探大叔的鼻息。地上的人终于微颤颤地抬起手,指着单车男:“蒙……蒙……”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我……我要申明,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嗷!”单车男一边很紧张地为自己解释,“我有说过要你闪开的!你的反应怎么这么不灵光!”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你……”地上人的手指又动了动。
“老师,你没事吧?”他蹲下来观察“被碾过的青蛙”,然后紧张地摇晃他的身子。“老师?你还活着吗?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我紧张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幸好自己不是那只倒霉的青蛙,不然就算没事被这样一摇也去了半条命。
“啊!快救助喷水池的同学,他好像是二年级足球部的帅哥藤凯耶……”
“啊,他没有受伤,只是昏迷过去了!快,人工呼吸!”
“铅球社的牛春花,谁要你做人工呼吸的!”
“嗯,他醒过来了,神情有点痴呆,在单车旁边默默的流泪!”
刚刚呆住的老师和同学似乎立刻清醒过来,校门口顿时乱做一团。
在几个老师的合力救治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肚子……终于,大叔终于缓过气来。
“哇啊啊!我要杀了这个臭小子!”大叔从地上跳起来,试图一把掐住单车男的脖子,将他“就地正法”。
“……啊,老师,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单车男一边解释,一边跳跃躲闪。
“我忍你很久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欧吉桑失去理智了,愤怒之火在他悬挂着车轮印子的胸膛熊熊燃烧。
“老师、啊、老师!”单车男似乎玩得不亦乐乎。
……
我还是赶快走吧,留在这肯定没什么好事,我一转身撞上了一个人。然后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大家都不许走!一起去传达室!”
传达室里教导主任在前面不停地絮絮叨叨,我尽量让自己躲在人群的最后面。
今天究竟怎么了,一开学就发生这么多连环事件。要知道我麻秋秋可是从来安分守纪,和任何事情都没关系的。
“蒙太一……你看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电车男首当其冲和一群没带校徽的同学站在前面,长得有点像河马的训导主任寒着脸望着他。
嗯!蒙太一?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想想……好熟悉哦。
“又不戴校徽!还冲撞值勤的黑老师!”河马望向单车男。
单车男的嘴巴在抽筋,但他忍住没有说话。
“费主任,这些都是一年级的新生。”旁边有位戴眼镜的老师递给河马一叠资料,啊哈,大概是我们这几个家伙的学籍档案吧。
“河马”老师接过学籍档案,寒着脸翻阅。
……
“你的校徽呢?”传达室外面传来值勤老师的声音。
“掉了。”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啪啦!”传达室的门被打开,值勤老师领着另外两个同学进来。
“啊,是你!”我和单车男大吃一惊。
进来的一男一女竟然是电车上的漂亮男生和被非礼的女生。男生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女生则是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
“紫、紫蕾,是我,是我呀!”单车男迫不及待地向门口的女生挥手致意。
“你叫什么?”叫紫蕾的女生很不耐烦地反问一句。
你叫什么?你叫什么……你叫什么!
天啊!我怎么忘了蒙太一这个变态的名字,还有那几天的恶梦:一个看不见脸的妖怪不停地追我,一边追还一边不停地问:
你叫什么?你叫什么?……
VOL 4
我的思绪回到十几天前早川高中的教学楼里的走道上了。还没开学的教学楼显得格外安静,我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参观一下以后三年生活的地方,才第一次走了进来……
“喵~喵~~”
咦?什么声音?怎么会有猫叫?难道学校里养了猫吗?
我停止了思绪,身体变得警觉。
“喵~~喵~~喵喵!”
这个声音这么不专业,猫是这样叫的吗?可能是有人在恶作剧吧。
很明显,声音是从走道的尽头传来的。那里好像是女厕所啊!难道是变态吗……
少管闲事!少管闲事!我脑子里的警钟猛敲起来。
下意识的,我往相反的方向靠了靠。
从小到大,我一直恪守着家里“非礼勿视,少管闲事”的传统美德,继承了爸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风格。并在妈妈的严格教诲下:从来都是以不惹麻烦为第一,牺牲小我为最大。十六年来,大体上我都是安守本分的,只是偶尔会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比如现在,明明怕得要死,可就是忍不住去查探“案发现场”的情况。
“谁……谁在里面?”我麻起胆子对厕所里说。
“……我……”
果然是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你……你在里面……干……干什么?”
“休息。”
“可是,这里是女……女厕所……”
“我喜欢,你想死吗?”。
果然是变态。
爸爸曾经告诉过我,如果生活中不幸遇到变态,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他是变态了,否则,他就会破罐子破摔。正确的方法是,你应该尽可能的让他觉得你觉得他很正常……
呼呼,这段话说起来好拗口啊!不过当时爸爸倒是说得挺溜!
嗯~那就这样做吧!
“不想,对……对不起。”我尽量心平气和地回答。
“等等!”
“啊?……”
“那个……把你身上的纸留下!”
“……”不是吧?有专门搜集纸的变态吗?“来得仓促了点,但好……好像有……”
“你给我拿进来!”
“我,我不想进来。”虽然大哥麻夏生经常打击我,说我的“美貌”将严重的削弱正常人的“色胆”,不过这个人不正常,我还是小心点好。
“你不进来,那怎么给我?”变态男大刺刺地说,真是失理。
“要不,你……你出来。”
“…………”
“……”
“我不能出来,还是你进来吧。”变态男强忍着怒气说。
“我……”
“你想死啊,快点给我进来!我在这里蹲了很久,屁股都蹲麻了!”他对于自己的经历很坦白。
我被突如其来的坏语气吓坏了,等回过神来,我已经缓缓地把门推开了。
没有人的单间门都是敞开的,除了五号“包厢”。
“你进来了?”变态男的语气很激动。
“我……我扔进来了!”我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好。”他回答。
我哆哆嗦嗦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纸巾,像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没料到力气小了点,砸在“包厢”的门上。
“你在干什么?扔飞镖吗?”他不耐烦的声音让我觉得更加可怕。
“……”迫于压力,我使尽全力朝门内扔去——
呼~呼~呵,还好,终于扔进去了。
“啪!”我听到塑料袋砸到人脸上清脆的回响。呀~~惨了~~
“啊~~呀!混蛋,你想杀人吗?”变态男在包厢里面嚎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心惊胆颤,连忙向他道歉。
“……你不能轻点扔吗?”
“……那,我……我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还是快点闪人比较好。
“等等……你给的是什么纸巾?怎么这么厚?”
“啊!?”
糟了,刚刚一着急,我砸进去的好像是我的卫生巾啊,生理期快来了,所以我必须随身携带……赶快要回来吧!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听到“包厢”门内悉悉唆唆的声响,我猜想他应该正在检查包装……
“啊!这,这不是卫生巾吗?”
“是……是啊!呵呵~”天啊,没有会比这一天更窘迫的时候了吧。
“混蛋!你想死吗?”他大声地咆哮。
“对……对不起!请你还给我!”
“拿走,这个我不要!呸!女人的东西真恶心!”变态男恶狠狠地道。
话音刚落,只见包厢门内扔出一道彩色的弧线。
“还有别的吗?”不耐烦的声音让我觉得在门那边躲着一只野兽,只要我挪动一步就会把我撕得粉碎。
“没……有了……”
“你找找……快点!”
…………
“旧报纸可以……可以吗?”我发现四号蹲位的角落里有一张破旧的报纸。
“在哪里?”
“在你……你隔壁房间……的墙角……”
“还有别的吗?”
“没……没有了。”
“……沾到屎了吗?”
“不,不知道……”
“去看看。”
“……”天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样?”
“还凑合吧……”
“拿来!”
我用手指头轻轻捏起旧报纸一个角,掂着脚,从五号包厢上空递过去。
“呸!真脏!”他破口大骂。
不过还好,他总算还是勉强接受了。
“再见!”我赶忙向他辞别。
“等等!不许走!我还有别的事!”
“怎,怎么?”
“……今天……谢谢你啊!”
“不……不用了!”不用再我碰上你就好!后面这半句我没敢说出来。
“你叫什么?”
“不,不用了吧……”
一个女生在女厕所里面救助一个上厕所忘记带纸的白痴,而且还是男的,讲给别人听,应该也不会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吧!更何况那张旧报纸来路不明,他今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得了诸如“肛肠癌”之内的生理疾病……我岂不是麻烦?
“你叫什么,说啊!”
“这个……不用了……吧?”我找到自己害怕之外的惟一一点力量,向门边摸索过去。
“我叫蒙太一,你叫什么!”他似乎很喜欢嗥叫啊!
“啊……我、我……一定要知道吗?”
“是!”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那好吧,我姓雷,叫雷锋!”
我拼尽所有的力气撒腿就跑,后面还传来恐怖的问话声:
你叫什么?你叫什么?你叫什么……
VOL 5
“紫蕾,我是蒙太一啊……”蒙太一很兴奋地冲到紫蕾面前自我介绍。
天啊!我还认为那个变态应该不是早川高中的学生吧!怎么都是高材生的早川高中也会有他这样的笨蛋呢?我还是小心点躲到后面些,免得被那个变态认出来。
“走开……”紫蕾很不耐烦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向金映明靠了靠。
“紫蕾……”蒙太一的语气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冲紫蕾撇了撇嘴。然后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指着俨然金童玉女的门口一对。“你……你们……”
“你这个小子,肯定是你,一定是你……让紫蕾不理我了!”蒙太一冲着金映明哇哇大叫。
“闭嘴!现在不是你们认亲戚的时候!”训导主任冲蒙太一叱责道。
“你的名字?”训导主任问门口的冷酷男生。
“金映明。”还是跟电车上一样的回答。
“哼,一听就是小白脸的名字。”蒙太一在一边酸溜溜地说。
“啊~是金校董的公子吗?”河马大人惊讶地问。
“嗯。”金映明依旧冷漠的回答。
“哦~难怪这么像,想我和令尊当年……”河马开始回忆过去,完全忘记有人刚刚说过不许认亲戚的。
“我可以走了吗?”金映明对河马的回忆没有兴趣。
“啊~当然!当然!请稍等!”河马主任的表情变得很慈祥,当然只对金公子。转过身来,他一脸严肃地快速翻了翻手中的学籍档案,“麻秋秋!”
听到自己突然被点到名,我还有一点不敢确信。
“麻秋秋!是哪位?给我出来!”不耐烦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才畏畏缩缩把手举起来:
“是……是我。”
“开学第一天就不戴校徽!还冲撞值勤的黑老师!……回去给我写份五千字的检讨!”
我……我没听错吧?一直不敢抬头的我,不感置信地抬头看向河马主任,却得到了再次肯定。这些不都是单车男做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而且只单单是我?
我扫了一眼旁边的电车男,他正无聊地东张西望,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处理方式。
可是我不要,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早川高中,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爸爸妈妈的关爱,甚至可以想到妈妈得知我惹麻烦后厌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