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妹,因为做错了事,被我母亲"教育"了一顿.我母亲的教育通常都是这样,执起历久不衰的法器——一跟又细又长的竹棍.我的母亲打孩子时,总是一边教育,让你在感受肉体的痛楚的同时领略错误不可再犯的道理.毕淑敏写过:"当你与它们接触时,就感到切肤的疼痛."我想,我的母亲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人总是这样,不受到惩罚,还不到吃苦头的时候,他对自己的错误永远也不会体会到最深刻,最彻底.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打完以后,我的母亲会让孩子站在一个方格上的瓷砖上检讨,那时候总会让我想起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坚定不移的话.
小 荷 作文网 www.zww.cn 我母亲打人的方法从来没有翻新过,十多年来都是这样,从我姐,到我,我弟,现在是我最小的妹妹.她从未经历过,因为是全家最小的孩子,母亲在我们相继长大以后,似乎也全然忘了.她舍不得打我妹妹,做错事顶多只是训斥一下她.想不到,连我最小的妹妹也逃避不了.
现在,我的小妹重复着我们当年的那个样子.她站在方格上,头低了下去,母亲还在叨念着,她抿着嘴唇,浓密的眼睫毛上沾上了许多晶莹的泪珠,眼睛盯着地上,不知她在想什么,两只手背在可后面.我看得出来,她想睡觉.可是不站到一定时候又不准动,她想着晃动的竹棍有点怕.
记得小时侯,我们总是分别挨母亲打.我姐,我弟,被教育完以后都一定很听话,并不再犯.我可能是不同的.我依稀记得,我小时侯总是和竹棍打交道的,痛是很痛,忘了.情形是有的,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也忘了.我总是犯错,并不是因为我不乖,而是因为当时我太小,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打得很痛,但因为不知因何而痛所以渐渐遗忘了,所以总是重犯,然后一次次惩罚.不知道错又如何改呢?
长大以后,到了叛逆期.我与母亲终于有了矛盾.我总是按自己的方式生活,而我母亲不认同.从根本上谈,就是,我的母亲怕我学坏,但我知道,我学不坏也没有办法学坏.可能因为代沟,我的想法得不到理解,原因是缺少沟通,我总是想,在青春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叛逆理由,很正常尽管别人认为都是不可理喻的.
我和我姐很不同,我通常忍耐,但偶尔自动点燃导火线.而我姐,她经常生气,但对着父母总是很少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说了出来都没有用,他们会很现实地告诉你不可能,在你头上淋上冰冷的凉水.我见过她和母亲闹过一俩次矛盾,最后不了了之.后来,她病了,更没可能,现在,她病好了,我却很少去留意.至于,我的弟弟,有点发现了,但不至于猖狂,也不管了.
小时候,对于挨打还算比较清晰的记忆是我有一次出去了好久,但忘了告诉外公.外公在外面找了很长时间,找到我时,已经大为生气.或许我当时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还是被打了一顿.至今,我再也不敢了.至于其它的其它,某人偶尔提起,我的回答总是"是吗?我记不清了."就像听着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一样,毫无感觉.
我真的忘了.
可能,人对于过去伤痛的回忆,总是选择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