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学六年都在育才小学度过。那里有一位我终身难忘的老师——聂萍老师。 初次见面,聂萍老师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她是个中年妇女,高个子,双眼皮,淡眉毛,感觉上很和蔼的。可是不久,她就让我们感到了她的厉害。 首先,聂萍老师叫我们上课时手不准乱放,一定要背在身后;背要挺直——这样我们上课就不敢打瞌睡了。当然,上别的课也一样。这么一天下来,至少有五个钟头的时间供我们练习“坐军姿”。您可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上课我不打瞌睡,听课也精神多了。开始我很不习惯,小手儿几乎天天是酸的;但到了后来,手不但不酸了,还觉得上课不把手放在身后是一件很别扭的事情。就这样,我小学一年一期就在相对的“平平安安”中度过了。 第二学期开学,班主任还是她。可这个学期才是“聂萍时代”的开始。我算是真正了解了聂老师的策功。只要你哪次没交作业,聂老师策你一个钟头以上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软她就硬,你硬她更硬,直到策得你泪流满面,认错求饶为止。幸好我很少缺交作业,几乎没被策过。但那些调皮的小男生就没这么幸运了,由于屡教不改,他们经常被聂老师训成泪人儿。男生尚且如此,女生就更不用说了,不过女生挨骂是不会超过半小时的。[因为她们一挨批评马上就哭,聂老师认为她们认错态度较好。] 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向谨慎的我终于有一次没交作业,幸亏有七八个人给我“陪葬”,我死也死得不孤单了。于是乎,我们排成一排,站在讲台下。聂萍老师坐在讲台上,对我们“轮番轰炸”,不到十分钟,就有人的眼泪决了堤,“缴械投降”了。这可急坏我啦!要知道,如果别的同学都哭,就我不哭的话,聂萍老师会把我*%¥#·*@$^%&的!我不敢再往下想,但眼泪却不争气,任凭我挤眉弄眼,它就是不出来。突然,我灵机一动,有了!!!我假装咳嗽,探下身去,顺势将身边桌上的一个矿泉水瓶弄到手,扭开盖子。随即我再一次假装咳嗽,探下身去,利用讲台挡住聂老师的视线,马上将水抹在眼角,然后用手捂着眼睛站起来。由于用水略多,水珠便顺着脸流了下来,恰似泪珠滚过面颊,再加上我不时的哼哼几声,装得是惟妙惟肖。聂老师见此,念我初犯,说了几句也就让我回去了。 由于聂老师的严加管教,我们班常规方面表现得几近完美,别班的值日生对我们班也是无可奈何。由于有良好的班风,连学习成绩上,我班也是名列前茅。到了三四年级时,我们与聂老师之间已是充满默契了。她给我一个眼神,我就明白他要我做什么。上课时,如果聂老师忽然停下来,望了一眼坐在一行一座的我,噘了噘嘴。“小的明白,您叫我关前门呢。”我就会立刻这么想。就这样,聂老师当了我们四年班主任,我们虽然战战兢兢的过了四年,却过得紧——并充实,痛——并快乐。我常常想:有时候,“明师”不如“严师”;“民主”不如“明主”啊! 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曾经的许多好习惯,没有坚持下来;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小学毕业后,我再没有见过聂萍老师。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到她的课堂,我一定会把手背在身后,挺直腰板,认认真真的上完这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