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学生谈及写作,我觉得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脑力活动,关键是思考和积累,没有自己思想的文章是死的,是一堆废铜烂铁而已,所以经常地去激发一下自己的思辨是很重要的。但作文毕竟不是做帐,不是按表格去填充一些数字就可以了的,也不是按帐套去套一下能行得通的,它是个人不同的情感和思维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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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很像唱歌。首先,歌曲是要由人的情感参与的,作文也如此。要唱歌而没有唱歌的欲望,或者开始唱歌而没有唱歌的感觉,这是很可悲的,也是很难受的,就像一个还没有成熟的瓜一定要将它扭下来一般,是生涩的,乏味的。往往人在高兴时要唱歌,在心情不错的时候想哼两句,或在得意的情况下啦啦两下,总之,有所快乐才有所指向,我们其实很少听到人在悲伤时唱悲歌的,歌手在那里发泄的除外,因为人的精神提不起来,气也提不上来,唱歌自然更是无力了,而不论什么歌总是有高潮的,总是要人用力去唱的,在这时如果唱起来了,那说明感情的低落只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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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要靠力气去唱歌的,不同的歌,不管是什么的调,什么样的情,都离不开演唱者饱满的情绪,这就是说唱歌前人的精神应当是充足的,最好是斗志昂扬的,那样的话即使唱悲歌也可以情动山川,充分有力地表达出歌曲的本意。
作文也是要我们准备好自己的精力的,当我们处于精神疲惫的状态的时候,想写出什么灵感来,想有什么神来之笔,都是不现实的。试想一个连自己现在想干些什么都懒得再去思考的人还能去思考什么新鲜的奇思妙想呢?要想写作文,非得静下心来,鼓足勇气,再提起精神,振奋地面对自己的题目不可的。当然,最好还是能有写作的冲动,有一种想表达的欲望,有一种有话非说不可的意思,而且在脑子里有一些念头在不断滚动才好,这样,在表达时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意念涌现,就像唱歌时内心已在回荡着这首歌曲的旋律,喉咙里已卷起歌声的巨浪。
全力投入是两者要做好的共同点。唱歌要投入自己的声、气、神,甚至需要身体各部位的配合,写作要投入全身的感觉,触发身体的每一处感官,去捕捉心灵的每一丝震颤。只有这样,唱出来的歌才是富有情感的,写出来的文章才是具有真意的。我听人唱歌,有的人唱的音很准,但总觉得少点什么,那就是情感,唱歌者始终将自己的感情游离在外,而真正好的歌手,给我们的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词句,在他唱来也会让人感觉到了他那内心的想法。当我们在唱卡拉OK时,如果歌唱者没有给大家那种感动了他自己的感染,那么别人是不能从他的歌唱里获得启发的,也谈不上一种享受。文章如果连自己都打动不了,或者连自己都不忍心读下去的话,那是没有意义的。
当然,光有感情也是不够的,还得要有一定的技巧,就像唱歌要学会一些基本的发音方法,包括音高、音准、气息运用等,有些停顿转折也都是必须的。写作亦如此,往往会有像唱歌似的起承转合的过程,从主题引入到情感发展,再到高潮迭起,尽情歌颂,最后余意未尽,余音缭绕,都尽显曲韵的特点。况且,文章的节奏、音韵、起伏,都与音乐相关,有步调、有格律,各种手法的运用尽在不经意之中流露,尽求文质与章法的和谐之美,就像声音与曲调的揉合一致。
善于唱歌的人往往比较善感,也较易入境和入情,因而如若有一定阅读的话,也较能写得好文章,反之亦然,有文章好者,懂意韵、体音律,感而发之,有所身受唱之于口,定能让人如含珠在口,句句珠玑,如有一定乐感,定会唱得珠落玉盘,弦断高山。
作文如歌。
(时2006-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