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盼到下雪了,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从去年冬一直在那里等待的雪,还是熬不住地下了,与前几天高达二十多度的艳阳高照相比,宛如隔世洞天,乃至昨日妻打电话告诉我时,我还不相信,以为白天连雨都没下的天气,晚上不可能下雪,况且温度并不低,约有四五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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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是生动的舞者,“哇!……”从儿子的尖叫中可以感受到雪的魅力,“真是下雪了吔!”他惊喜地呼叫着,他原本的期盼变成了事实,多时的愿望又付诸实现,这是多么快乐的事啊!
雪纷纷扬扬落下,是无数的絮状物,没有美的形态,但有快乐的想像:那是谁在天上揉碎了白云?又是谁在天上播下棉花的种子?还是谁将蒲公英倾洒到大地上?一会儿,雪大了,不再是零碎的样子,是整朵的绒球,慢悠悠的从无际的空中落下来,像是毛绒绒的小生灵在天空起舞,婀娜多姿,引人遐思。这是真的雪“花”,如洁白的茉莉在眼前盛开,一丝丝清凉与芬芳沁入心间。但一会儿,雪花又变成了雪沫一般,大小不定地飞溅着,风的足迹在这时变得很明显,每一缕风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它们无处躲藏――只要对面不是白色的背景,雪的路径就是那风的脚步,有时像旋涡般旋转,有时像雨帘般垂落,有时像梭机般密密地斜织着,有时又像无头苍蝇般乱碰乱撞。更多的雪在悄无声息中叠加到原来的白色中,赏雪的人心中充满了喜欢,那扯不断的细小的舞者是无数可爱的天使,为大地装点得如此纯洁,更希望它们再大些,能让更多的洁白在大地上开花,覆盖住原本干涸而躁动的地面,使它变得冷静而沉稳。
儿子匆匆地吃了蛋糕和牛奶,着急地要去玩雪。我就高兴地陪着他去玩,妻也来了。我们在一起堆雪人,开始时我只是用板铲雪堆起来,后来,我就决定滚雪球来堆。因为气温高,雪像要融化的样子,滚起雪球来很方便,一下子就滚了很大一个,像是大车轮,大铁球。儿子兴奋地在雪地里不停地玩,手冻得通红,问他“冷吗?”,毫不迟疑地回答“不冷”,整两鞋全都湿透了,裤子也全是雪,我知道待会全得换了。我不去指责他,不像另外的大人不让孩子玩雪,他们只能关在门里透过窗户来羡慕我们,我是要让他体会到玩雪的快乐的。他还拿雪来打我,说是跟我玩打雪仗,可他连扔也扔不到我,就跑过来扔,又跑开去,或用手挡住自己的头以防我的进攻。一会儿时间,我就堆起了好几个大雪球,并把它们做成雪人的样子,做了三个人,是一家子,儿子说。我们玩得很开心,而且是每个人都玩得很高兴,尽管手指已冻得失去了知觉,但还是想将雪球滚过来;里面又很热,我将外套都脱了,只穿了一点衣服,在清凉的空气中似乎感受到雪在身体内的流动。
玩好了,玩够了,我们回去了,儿子变得很畅快,也不再有太大的好奇了,他又投入了其它“工作”,听到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乱弹琴”,一边是手指在琴键上乱按时杂乱无章、高低失协的声响,一边是按着自己的节奏,和着弹出的音高,自编自唱的歌曲,用的是他临时想到的词,我听不懂,好像里面夹杂着拼音字母和简单汉字及数字的“超抽象”语言,唱出的音与键音音高相比还是比较准的。
雪继续下,一直在为我们伴舞。
(时2006-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