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依旧是那么冷,人世间的人情冷暖更加使那颗冰冷的心雪上加霜。
裹得严严实实的我,匆忙地穿梭在这凛冽的夜风中。
白发苍苍的他独自一人拄着拐杖行走,行走在一滩灰暗、艰难的颜色里。那孤独的身影不停地摇晃着,慢慢地越拉越长……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呆滞地望着老人那孤单而不停晃动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对面走来一对小青年,一阵尖锐的笑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先生,小姐,行行好,过年行大运,赏点钱吧,行行好……”“去去去,臭要饭的,遇见你这样的人,就够倒霉的了,哪里来的好运?”男青年的脸变得扭曲起来,一副嫌怨的样子,“我吃饱了撑的给你钱?”“今天玩得高兴,就给他一点吧,怪可怜的。”女孩挑着细长的眉毛,用刺耳的声音叫嚷着。
那扭曲的脸上满是不情愿,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来5元钱扔进了老人的碗里,随即拉着女孩离开了。他们又长又窄的身影瞬间被黑暗吞噬了。
老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谢,谢谢……”握着那张写满委屈的5元纸币,那经历了无数沧桑与磨难的手在风中不停地颤抖着……
老人继续艰难地挪动着。
不远处,传来凄凉的《二泉映月》。死寂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一曲悲凉在诉说着他的故事。一个盲人跪在地上,拉着二胡,他那蓬乱的头发遮住了空洞的眼眶。他就这样在凛冽的寒风中乞求着,然而他不知道周遭空无一人。或许,在这漆黑的夜里,他不需要眼睛,真的不需要。
老人叹了一口气,走到盲人面前,把那5元钱塞到了另一只生满老茧的手中说:“你去买点吃的东西吧,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白发苍苍的他再一次拄着拐杖,行走在一滩灰暗、艰难的颜色里。我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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