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温度。 <6>
在那座被涂上赭红色的阁楼上,林子言正背着身子在和一名女子谈话,虽然林焉站得很远,但可以很敏感地感觉到那位女子不是普通人。林子言平时只对自己和娘亲表示由衷的热忱与关心,而现在,透过背影也能看到林子言那拾过万卷书的手在大幅度地活动,惊讶的似乎快碰到那女子的肩了。
林焉左右晃了晃头,想要清醒一下,以便辨认出这是否是自己的哥哥。
女子一低头,似乎在表示谢意。随后匆匆下了阁楼。
林焉意识到了这位姑娘可能是哥哥子言的心上人,便穿过小路,到阁楼问个清楚。
“哥,那女子是何人?”林焉很迫切地问。
其实林子言正在书桌上提笔画女子肖像,所谓清风,明月,清静,端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却被林焉恍惚间插进来的声音惊住,一时间笔下的墨搅乱了整幅本令人啧啧赞叹的画卷。林子言眉头一锁,顿时仿若感到一丝惋惜之意,他搁下画笔,转过神来,见使自己毁画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便稍稍叹了口气。
“哥,我问你话呢!那女子究竟是何人?”林焉急了。
说到这,林子言无不选择浅笑,“哦,那是一户人家的大小姐。今日来林苑拜访娘亲,后因娘无空暇,便叫哥哥带她来四处转转。对了,妹妹,你刚才怎么看到的?”
林焉茅塞顿开,“哦……这么说那女子也算来看你的喽,看来我是真的疏忽了啊,倘若我并未费周折同冉冉侃谈。赶到此地,听到你与客人的一言一语,倒也未必能像如今懵懵懂懂。至于我是怎么闻见的,哥哥还是不必过问了。”
林子言听了,嘴角下泛起一片清朗如春日下湖水般的绿,温柔的微笑浸染着整张俊挺的脸。“偶然的相遇吧,那小姐……嗯,不说了。妹妹这次找我可曾有事?”
“有啊有啊,娘说……啊!”林焉后悔说出了任何一个字。
“怎么了,娘说什么?”这回林子言倒是挺有疑虑的。
都说林家二小姐能随机应变,这不,她的一言一语从不会让人觉得毁局。“娘说啊,我们整天呆在林苑里,也不学会出去走走,真的不怎么好!”
林子言思忖了良久,最后依旧保持着一抹微笑的恬静。怎么说都会让人觉得不解,为何这位才子今日会如此之兴奋呢?“嗯,那好。小焉,天色已晚。明日叫上冉冉,我们一起去街上看看吧。”
林焉庆幸自己未说出林夫人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她转身叹了口气,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冉冉,冉冉。你快出来,哥哥叫我们明日一起去集市上逛逛。我们俩商量下要买些什么吧。”林焉在花园内喊叫着,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是噪音,反而如同一曲悠扬婉转的乐曲,在轻柔地抚慰着花园里那些盛放的蔷薇花。
“哟,林焉。哦不,林家大小姐,原来你还想要那个同你从小玩到大的侍女呀,不过她现在在我那呢,得吃点苦头了。今日夜半,请到烟桥上回合,否则,这个小丫鬟你就别想要了,得归我了哦。记住,一个人,千万要一个人……”背后传来一阵沙哑的男声。
林焉一回头,却已看不到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