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八)
双子在晚上六点的时候终于拖着夜色回到了“古董屋”,孟婆婆还在厨房工作着。
“孟婆~~我们回来啦!”吉儿和意儿双双扑倒在沙发上。那个上午被称之为“奶奶”的老婆婆在为双子做完午饭后被她俩赐了一个“孟婆”的称号,世态炎凉啊!
“不准叫我孟婆!我又不是鬼门关的……”孟婆婆端着一盘黑楸楸的东西摆上了桌子。
“不过您本来就姓孟嘛。”意儿从沙发上爬起来说。
“对,而且你做的汤吃了真会使人将记忆全部吐出去……”吉儿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想起中午那碗差点齁死她的珍珠翡翠白玉萝卜面条汤,就吓得直打哆嗦。
“对了,孟婆婆,你,你今晚做的是什么?”意儿看着桌上那盘黑黑的东西问。孟婆一边在厨房客厅穿梭着,一边说:“哦。小白不是死了吗,但它是我孟婆养的,死了也应该有点价值,我把它们一家红烧了。”
“我吐……”意儿强忍着腹内那阵翻山蹈海的恶心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吉儿已经晕过去了。“啊!吉儿,你怎么又晕了?”意儿狂掐吉儿的人中,总算醒了。
看见沙发上两个人吐的吐、晕的晕,孟婆哈哈大笑,说:“你们两个黄毛丫头被我老婆子骗了!耍人还是这么好玩!哈哈!”孟婆笑得直哆嗦,脸上的皱纹一伸一缩的。沙发上两个人的眼神中有种叫做“愤怒”的东西在燃烧……
“来,吃饭吧。这可是正宗的红烧肉。”孟婆已经坐下来了,准备吃饭。
眼中的愤怒霎时被浇灭了,她是老人,她是老年人,我们要尊老爱幼!吉儿和意儿安慰着自己。
两个人艰难地举起筷子,看着那碟“黑”烧肉,迟迟不肯夹。最后意儿还是在吉儿的鼓励下,夹起一块,艰难地放入嘴中,吉儿已经准备好塑料袋预防意儿坚持不住吐出来。意儿嚼了两下,咽下去了,瞳孔瞬间放大,筷子飞速地向红烧肉进攻。
“看样子很好吃嘛。”吉儿也用筷子夹了一块,的确不错。
“哈~想我老婆子除了做汤失败外,其它菜是一等一的好!”孟婆又笑了起来。
吉儿和意儿才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吃。一阵风卷残云过后,两个人满意地打着饱嗝走向沙发,休息了一会儿,又帮孟婆婆收拾碗筷。
孟婆婆洗好碗后又坐在电视机前和吉儿意儿一起看,电视里演的依旧是那套《蜡笔小新》。吉儿和意儿看了一会儿,不禁又想起了今天去的那条“逃街”。
“婆婆,‘逃街’是条怎样的街?”意儿问那边笑得直捶沙发的孟婆。
“呃,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听到这个词,每个人都那么敏感,仿佛有什么不敢触碰的回忆在那里似的,孟婆立即停止了一切动作。
“哦。我们在逃街里面找到一个蛋糕店,准确的说是我们找了一个打工地点。”
“是那家叫‘逃所’的蛋糕店吧。”
“是,你怎么知道?”
“我也曾在那里工作过,不过那是二十九年前的事了。”
“哦。这家店十分奇怪,女老板也很奇怪,就连去那里买蛋糕的人也很奇怪。婆婆,能给我们讲讲吗?”
“我只讲一点点啊!你们知道多了,对你们没有好处的。”
“好啦~快说嘛。”
“其实,逃街的意思就是每个赎罪的灵魂的逃避所。那家蛋糕店的女主人是我那时去工作的女人的外孙女。这家店本是经营咖啡的,名字是“卡布奇诺”,但却从来不卖这种咖啡。在外人眼里看来,这种咖啡烈性大,喝一杯两晚不睡都可以,店家不卖是为顾客的身体着想,因此还竖起了一个良好的口碑。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最终还是在女主人的笔记本上看到了,这一切都是忏悔,那种咖啡是她一生中最敏感的伤口,店名起为“卡布奇诺”也许是想更快的忘记……”孟婆婆说到一半,便不说了。起身往房间走去。吉儿和意儿还没听够呢,忙叫住她,但孟婆婆只是叫着累回屋了。留下两个好奇的身影。
回到房间后,吉儿第一次没有最先睡着,而是在想萍姨的话和孟婆婆说的。意儿也是这样。
“意儿,你说这家蛋糕店有什么玄机?”吉儿缩在被窝里说。
“唉……说不定里面发生了一场血案!”意儿故意将眼睛瞪大,做出狰狞的面目。
“你想象力很丰富。”
“管他呢,明天还得找学校。睡吧。”
“香特维亚真的是太奇怪了,早知道不来这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咯!”意儿轻轻抱住吉儿,轻轻的说。
窗户将外界嘈杂的声音割断,那种彻骨的冷风呼啸声却在不时地贯彻吉儿和意儿的身体,太多的玄妙,太多的疑惑,就让它暂时睡了吧。
木舟
200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