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诗人的思想是一阵风,那么一草一木的颤动便是他情感的真实流露。
——题记
在许多人眼中,仿佛诗人总扮演着那风里来雨里去、多愁善感、醉生梦死的悲情角色。所谓诗歌呢,便是充斥着枯枝烂藤、蔫花落叶的阴沉画卷,那诗画中的一草一木便也就成了诗人们笔下借以消遣的玩物了。于是有人云,中国诗人乃至文人是如此颓废,不少人也竟懵懵懂懂应声认可了。于是在这一片草木葱茏的困惑中,有的人的思绪飘回了那文学流水的上源,渴望从那最初的一草一木中寻找到干涸土地急盼的希望之露。
中国早期的文学创作以诗为主,而诗的雏形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形成,也正是从那时起那一草一木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早期的诗歌创作如同作画,最初的状物描写几乎是单纯的为了写景,为后来的爱恨情愁布上一个舞台。如《关睢》中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寥寥洒落的八个字,便勾勒出一幅生机迷人的画面,在这河洲中男子对女子的爱慕便如那脉脉的流水般自然流淌开去。子曰:“《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换言之,早期的诗歌并不十分强调景的作用,而更欣赏的是它的核心是否“尽善尽美”,也正合了孔子那句“思无邪”。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从那时起,景作为一个重要的角色已与文学的舞台无法分割了。
溯游而下,流水由蒹葭苍苍的水源头奔入了树木丛生的高山峡谷。于是便有了“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高歌,生发出那“种豆南山下,悠然见南山”的怡然自得,以及“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的人生思虑。王国维先生有言道:“一切景语皆情语。”此时此刻,我们便是看得分明了。景已不再是为写景而写景了,它变得有思想有情感有自己的一段岁月沧桑。情与景的携手,正如一位情感细腻的画家深情而迷醉地凝视笔下的山川湖海一般,使人不由地动容。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一种心心相映、日月同辉的感觉。这一草一木已不再是多余的点缀。
再往下奔流便到了广阔的平原,这时古典诗词已发展到了它的鼎盛时期。由于气候的变化,在流水周围也生发出更多新林木新花草。大量的如“杨柳岸,晓风残月”和像“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词曲,宛若薄雾霓霞一般,使文学的星空愈加迷人灿烂。诗人们已很习以为常地以写景来表现意境,这无疑是创作上的一个奇异亮点。情寓景,景生情,情景交融出奇境。有了一草一树的深情刻画,又有了风雨生纱的柔情拂笼,人在其间,能不有所感怀,能不同样深品那美景奇境的创造者心间的呼声吗?此时,真可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最后,思绪的航船渐渐驶回了出神的人们身边。这个时代,已不再只是诗,或词曲的天地,在新文化的大潮涨退中,沙滩上留下了文学之海赠予人们的无数珍宝,文学也真正成熟了。但那一草一木的影子也如那清澄的海风般散落在漫山遍野。有人说它不该如此虚浮,像原始森林般扒在文学的前线;也有人说它们让我们觉得生活在仙境,如此的美妙。但无论孰是孰非,我们始终得肯定一点。这一点就让带着无尽的疲劳却又收获了无限喜悦的海员,让这从海上归来的他来告诉我们吧:
啊,多美好,那朦胧中的一片绿便是我的家吧!
后记
写了这么多也不过就是讲了那七个字——“一草一木总关情”而已。写完后乍想,兴许将其改为“一草一木皆有情”会更能合了诗人、散文家们(以及环保主义者咯)的心声呵!